不是没有更强的招数,哪怕以她现在受伤的状态和萎靡的精神,也是有的。然而,战机转瞬即逝。阙庭香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机会去酝酿。
他们只是暂时突破了战画,并没有真正的破坏掉战画。
战画可以重新返回护主,也可以再次发动攻击,只要经过了那男子的调整,围困的力度不会比原本弱太多。
所以,阙庭香必须要抓住这个“战画未返”的机会,验证之前“男子并不擅长战斗”的猜想!
笔尖一划,所有的文力伴随着“为生民立命”这几个字,变成了一道金光。或者说金色的雷霆。饶是山谷对面的男子有文胆的道境,可猝不及防,避无可避!
男子瞬间被劈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惨叫只凄厉,甚至吓了水馨一跳--有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是仓促一击而已,儒门四训的镇压能力没那么强吧?何况儒门明明很注重辈分什么的。阙庭香只是个没有考过科举的白身而已啊……
心中惊疑不定的定睛看去,却见男子跌坐在地上,身体有些痉挛。嘴角吐了一口血,头发有焦黑的痕迹,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出现了几分焦黑的感觉,衣服的防护看起来也坏了,有些破破烂烂的。但要说伤势……
水馨都记不清自己比这重的伤势有多少次了。
这还真不是个实战派啊!
不过,虽然叫得很凄惨,战画却已经回到了这个男子的身边,隐匿却也将他保护起来。
而阙庭香虽然情况比夏曦好一点,战斗力也已经降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了。
阙庭香倒是并不后悔。
她知道了水馨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却也有自己的骄傲。
先天天目本来就擅谋人心,这些年冷眼旁观下来,阙庭香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女人,只要开始依赖别人,甭管这个人是强大还是弱小,是男人还是女人,那都离后院主妇的位置不远了。
到时候,就是满腔的计谋,也多半只能用在平衡后院,谋算后院那些女人的人心上。
就是高端一点的主妇,也不过是成为丈夫的帮手,帮着丈夫结交后院,走夫人外交,或者出几个主意……
最后,只能用子嗣、丈夫的地位和宠爱来装点自己。
想想那样的生活,阙庭香就觉得不寒而栗--那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所以,林水馨的真实实力,可以成为他们的底气和后盾,却决不能成为依赖的理由。都将实力压制到了文胆以下,哪怕抓不住、杀不死对方,找机会重创对方还做不到吗?
只要做到让林水馨能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收尾,也就不负自身的能力了。
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
阙庭香也看出来,那男子伤得不是太重,还有一卷战画保护。甚至,总还有些依然存活的蛊虫……
以“林冬连”的凡人身份,只怕还是为难的。
她默默评估着自己接下来还能做的事。
“找死,你们,找死!”男子在战画的防护下,度过了最初的危险期,稍微缓过来之后,就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声音。
水馨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蹲下来,扯掉了夏曦的身份牌。
夏曦已经昏迷过去了。
连水馨也觉得有些麻烦的战画世界,哪怕是找到了最薄弱的那个点,夏曦身上也出现了严重透支。只有立刻被传送出去,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时候倒不是担心在夏曦面前暴露身份了。
只要想活捉对面这个家伙,暴露身份几乎是必然的事。水馨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又不把阙庭香送走,是因为阙庭香已经认出了“三十年蝉”,说出了“玉蝉子”的名字。
水馨想知道,对面那家伙,会不会在狂怒之下,透露出更多信息来。
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抓了之后无法审问出来——毕竟现在已经不能搜魂了——却可能被无意中透露的。
尤其是,这是一个并不善战的儒修,还没有带上自己的主力文宝——大抵是这里的检查比较严格,带上主力文宝的话,会因为主力文宝与文力的纠缠而导致暴露?——他在狂怒之下还能怎么做?
水馨对儒修也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了。
加上对斗境的了解,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儒修接下来能用的最强的攻击,只能他特别擅长,甚至可能是他自己所做的战诗或者战赋。
强大的、擅长的,必然也就是他行为方式、是他本心的体现。别的根本强大不起来。这点不管放到哪种修士身上都适合。
一个儒修,将自己最擅长的战诗、战赋都暴露出来了……甚至还可能和那个“玉蝉子”有一定关系,才能拿到《三十年蝉》这种并不符合儒家主流观点的战画——如果阙庭香还不能分析出什么来,那就白费她对她的欣赏了。
所以水馨很淡定的等待着。
她的实力让她有这个底气,在保护阙庭香的前提下,等到这个儒修愤怒下的雷霆一击,正面接下来。
儒修愤怒的喊叫着,依然微微痉挛的身体,却是慢慢的站了下来。
在战画的保护下,他还是能从容的恢复对身体的掌控的。至少他自认为如此。他想不到,只要是被攻破了一次,那么,一切对一个剑修来说,就毫无难度了。
他看到的是一个凡人,拿着学海印和万色莲的种子,无助的和一个重伤的儒修站在一起。
两个女人。
依靠着一只四阶天罡狼的保护。
哪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