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之前就有八卦聊到了君丹齐的妻子,正卧病在床。换句话说,人正在君铎居住的君家主宅里!
人死在君家主宅里,和死在郊外、茶馆这一类的地方,能比么?
水馨也吃了一惊。
甚至有些怀疑,这一次到底和命毒有没有关系。
在这座君家宅邸的外面虐杀动物,不被发现很正常。但君氏主宅那边是“康明坊”,也称“阁老坊”,是明都十三坊之首,明都隐形的权力中心。周围全都是在立国之初,就已经存在的大儒的宅邸!
如果之前对命毒辅料的推断是正确的,想要在凶案发生地附近制作那样的辅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那位君夫人不是正常死亡……这幕后黑手,就真是冲着婚契来的了。
君丹齐之前的表现,就算是想要装作重伤也装不了,这才干脆承认的!
当然,根本的原因大概还真是林诚思所说的——因为私下解除婚契,其实根本就没有明确的律法能对之量刑!
现在,这一切从传言变成了现实,明明白白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了。
水馨的目光扫向了那些尚且清醒着,却表情惊恐的夫人们——这次,还能自欺欺人么?
婚契是不可解除的。
正妻与丈夫共享尊荣。
只要找到一个好丈夫,整个人生就能进入“躺赢”的模式,用不着怎么费力,青春、寿命、脸面、权力就都有了。
何乐而不为呢?
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差,却并没有先天天目的少女们。如果说先天天目的少女们,还算是有一条比较轻松的自强之路。对普通少女们来说却并非如此。
先天兵魂要在厮杀中成长。
道修玄修的修炼资源难搞不谈,也不受待见。
后天凝聚天目?那点儿名额,在万花国那样的地方都很难搞了,何况是遍地儒修的华明两国!课业身世得多么出众,才能抢到名额?
别说被修改过的婚契了。
最原始的那种婚契,也有无数没有资质的少女们争抢。
被修改的那些就更别说了。
被修改过的婚契有漏洞,水馨这么个远道而来的少女,不怎么和内宅打交道的人都有所听闻,这些能有一半的时间泡在各种八卦消息里的夫人们,真的会不知道?
在水馨的眼中,这就是自欺欺人。
哪怕明知道这些事的背后,很可能有组织的手笔,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搅乱北方局势让他们家国不齐无暇难顾。但对于这种“强制唤醒”的局面,她居然有那么几分乐见其成。
“林姑娘。”这时候,君九韶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夏曦。确认不是水馨恢复了原本身份和君丹奇打了起来并且秒杀了对方,君九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才问候君丹齐,“三叔祖……是不是先找人将几位夫人,还有园中昏迷的姑娘,先找地方安置?”
水馨对着君九韶的方向挑了下眉。
这位貌似也挺有说话水平的。
“随意。”君丹齐挥了挥手,“你看着办……对了,那叫安元辰的小子,似乎是和你一起上京的?”
君九韶奇怪的点了点头。
不怪他。
之前君丹齐的威压强烈。哪怕是有些修为又有些胆子的,没有晕倒的夫人们,也不是真正无恙。就更别说那些仆人了。哪怕离得远一点,但昏掉的也不少。剩下的就和没晕倒的夫人们一样,还在晕乎乎的时候,就被接下来的大料给砸晕了。以至于异常不专业的……居然没人往外透消息!
否则,君九韶怎么会担心是水馨将君丹齐秒杀了呢?
一个连元婴真君都斩过的剑心,哪怕是光明正大的对一个休养了几十年的文胆动手……结果根本是毫无疑问的。君九韶对自己的叔祖一点信心都欠奉!
“你叔祖……”水馨傻眼了片刻——没办法,儒修们多代同堂的事情太常见了,水馨甚至没弄懂君九韶和君丹齐之间的辈分差,完全不知道他该怎么称呼那位逝去的夫人。
“就在刚才,失去了自己的夫人。”水馨跳过了困难的称呼问题,“听说她之前就在君家主宅……所以,这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过世方式?”
水馨条理清晰,却将君九韶吓了一跳。
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消息里最重要的两个要点,目瞪口呆。
惊恐之中,还夹杂着几分无语。
要是是在君家主宅,还用得着安元辰?君家的阵法,能回溯大部分的事件好吧?除非有那位阁老出手屏蔽。
君九韶咽了口口水,“晚辈这就回主宅去看看……”
但他不知道,这绝非事情最糟糕的一点。
就在君九韶稍微客代主职的安抚了一下君家来的客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下仆慌慌张张的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君家那位老太太暴毙的同时,君二徽的夫人,在那儿侍疾的谢氏女,同时中毒,脸色青黑,重伤昏迷。
但是……重点是,当时正在翰林院上班,众目睽睽之下的君二徽,没受到任何影响!
很好,水馨确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整个明都的上层社会,只怕都要被“君氏暗地解除婚契”的话题承包。
君丹齐不讲,君二徽,未免也太心急了吧?他和那位谢氏女,统共也才成婚没几年!
听到这个消息的君九韶,显然整个人都懵了。
“所以你结婚没?”水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