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段时间在葫芦花瓣上发生的事,孙言钧的目光,从水馨身上一扫而过,甚至没有引起水馨的注意。
“我把这几人提去审问。”孙言钧简单的吩咐迎来的几个万花门修士,“这两个,还有那只疾风狼,暂时算是情楼的客人,你们先安排个地方休息。”
修士们恭恭敬敬的应了。
于是孙言钧就将水馨两人一狼抛给了下属,自己跟溜鸡崽子似的,扯着那些倒霉蛋走了。
水馨感慨道,“从那个组织开始追杀我起,这次他们的损失貌似是最大的。”
墨鸦不以为然,“不,这些人的价值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萧夙清。结丹的几率差太多了。”
水馨想了想,点头。
萧夙清身上的那张帕子……要不是她脑袋里那棵小树苗恰好能克制,他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那样的帕子,水馨觉得不可能多到哪里去。萧夙清能得到一份,本来就说明他的地位了。
趁着水馨没答话留出来的空挡,一个筑基修士也连忙迎上来道,“人,哪有坐在这里吹凉风的。孙真人都交代了要好好招待。不知道这位道友可要请人来看看?”
水馨这会儿还维持着最开始坐倒的姿势,坐在帕子上呢。和之前相比,她也就是又罩了件衣服。全身都是伤的情况还是很明显的。
之前孙言钧就没让她起来——一位金丹真人,也真不把这么个灵器放在心上。
闻言,水馨奇怪的仰头,“请人来看……什么时候修仙界也有大夫这职业了?”
那筑基修士被噎了一下。
他只是说客气话好么!
在修仙界,大家都无病无灾的。哪来的专职大夫。
有病,那不是中毒就是诅咒。有灾,那无非就是轻伤重伤濒死伤这一类的差别。前者还得找一下相关的专业人士,后面的外伤内伤,那吃药就行了。外伤又是最简单的,大部分伤药都只要担心下丹毒,不用担心伤药不起作用。剑修的外伤。那就更是简单复简单了。所有外伤丹药。到他们身上都是被剑元转化成纯灵气用来修补小世界的命。
还好水馨也不是找茬。
见那修士的模样,她自己把这一茬给晃过去了,跺跺脚。站了起来。
墨鸦看看她虽然已经止血,但依稀看得见脸颊骨的脸,再看看她的脚,“你又优先治脚了?”
“反正晚点治脸也不会毁容。”水馨特大气的说。“而且就算毁容了我也能活下去。脚毁了那就不好说了。”
墨鸦无语了片刻,“……就算是剑修。总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估计也不多。”
他想想之前水馨挑着某个倒霉儒修跑路的情形,见水馨用不着搀扶了,就去一边一个的。将两个剑修给提了起来,靠在他两边——嗯,这两剑修都是男的。
看了这两剑修的情况一眼。做主的筑基修士又惊了一下,“这是诅咒吗?真的不用请人来看?”
墨鸦不由得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了眼这个修士。
诅咒这种东西。十之八九得伤人神魂。而且修炼起来相当残忍——对自己也残忍,所以哪怕是在天道法则改变之前,高深的诅咒之术也极为少见。现在就更别说了。
这种修炼过程就伤人伤己的修炼方式,现在还有人能顶着天罚修炼到能诅咒引剑期剑修的地步吗?
但话说回来,天道法则都改变了几百年了。
诅咒之术,如今只有一些修为极低下,没什么见识还喜欢作死的家伙才会照着某些残留的东西去弄,诅咒的对象顶天了就是低阶的练气修士,不管成功不成功,做了就总得挨一道天罚。
墨鸦要不是当初接触了尸蛊,了解了一些魔门八宗的事情,前些年又主要是处理凡间的各种事情……都不见得能知道诅咒是个什么东西。
这修士一口就提到诅咒,墨鸦简直不知道该鄙视他没有常识,还是鄙视他脑洞开得太大——脑洞这词,还是从水馨那儿学来的呢。
但墨鸦当然不会把这种鄙视说出来,不咸不淡的两句客套话带过,他就扛着两个人,和水馨一起,跟着这筑基修士走了。
而且似乎是因为那筑基修士问了个蠢问题,而他自己呢?哪怕时间段却也确实是表达出了鄙视之情,他没有把两个剑修交给他们。
“你真的能治好他们?”跟着去休息室的路上,墨鸦扛着两剑修问。
水馨想了想,“其实我还真就是一种感觉。等会儿试试看吧。”
这种感觉是小树苗给她的,但小树苗能不能真的做到,能做到什么程度。天知道!总之她自己不试试,是不会将人就这么交给那位顾宗主的。
她自己是没了记忆,又没有兵魂誓言,若是有人能让她想起有用的东西来,她自己都乐意。
可这两个剑修不一样。
他们多半是有兵魂誓言的。就算是那位顾宗主能救人,有救命之恩,逼着他们违反兵魂誓言怎么办?
水馨还不能肯定那顾宗主是什么作风,但既然是在意的人,那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谁知墨鸦接口就说,“你先试试看,我觉得他们的情况不妙。要是你不行,那趁着在情楼……看看有没有机会请顾宗主出手。”
呃?
水馨惊讶。但她刚要反驳,就觉得有哪里不对,默默的将话又给咽了回去。
“好,等会我就试一下。”水馨说。
“那就行。”墨鸦有些满意的说,“之后这种事也少来几次啊。别一心血来潮就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