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吴大人过誉了。本王身为李家子孙,这也是一些应尽的本份。”萧云鹤随口的应付着,察颜观色,就等着吴仲孺说出此行的目的,而不是自己主动询问。
吴仲孺脸上的笑就如同弥勒佛一样人禽害,比灿烂的对萧云鹤说道:“大人日理万机要处理国家大事,卑职也不敢多作叨扰。卑职此来,是想为国家略尽绵薄之力,以示忠贞。卑职身长物,只有一些黄白俗货,希望能给大人一些帮助--大人请看!”说罢,吴仲孺就从怀中掏出了两张奇特的金属薄片。
萧云鹤扬了一下手,宋良臣上前几步接了过来递到萧云鹤手中。详细翻看了几下,这两块巴掌大小的长形铁片,居然打磨得跟纸张差不多厚薄。上面印刻一些奇特的花纹,其中一张的正面写着‘黄金三千两’,另一张则是‘铢钱八万贯’。两张铁片的背后,则是如同一枚印章的八个大字‘永业柜坊,凭权兑取’。
这样物什,萧云鹤一点也不认识,拿在手中细细摩裟了一阵,心里寻思道:柜坊,这又是什么东西?一百多年过去,大齐兴起的事物还真是不少……
吴仲孺是条人精,看到萧云鹤这副样子生怕他有什么不满意,马上详细说道:“大人,这是卑职亲友名下的永业柜坊,开出的兑取凭证。凭此信物,就可以在国都城中或是其他任何有永业柜坊分柜的地方,兑取相应数量的金钱。大人……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萧云鹤这才恍然大悟:我只记得,大齐有许多方便行商的‘砥店’,除堆放货物外﹐也兼住商客,同时也做一些中间的买卖,代收银钱。想必这‘柜坊’,便是由砥店发展而来的吧?为了方便商旅外出行商,而不必带许多的现钱在身上了……嗯,变化还真是挺大。这样一来,的确是方便了一些。
萧云鹤回过神来,对吴仲孺说道:“吴大人,三千两黄金,八万贯铜钱,折价在十万以上了。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呢?”萧云鹤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不会是想向本王行贿买方便吧?!
吴仲孺顿时坐直了身子,急忙忙说道:“卑职感念大人与诸军劳苦,大战刚刚结束,肯定需要许多地方用钱。比如说安抚烈士遗属,购买医药器械……卑职此举,全为赞助军资。别他意!”
萧云鹤拿着小铁片扬了一扬,微笑起来:“吴大人,可真是忠心为国思虑忠纯呀!这样吧,本王手中,尚有一些存余可供大军开支。相反,这个鸿胪寺里却正好有些拮据。本王能不能借花献佛,将吴大人所赠的这笔钱,转赠给鸿胪寺让他们拿来应一应急呢?”
吴仲孺脸上的笑容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笑眯眯的说道:“东西已然送给大人,大人要如何区处,卑职哪里敢过问。”这一句话倒也还说得机巧,那意思外乎是:反正这钱你已经是收下了,至于爱怎么花,是你的事情。
萧云鹤笑了一笑,将两张小铁片递给刘鸿胪,对他说道:“刘鸿胪,看来也是天意垂怜。我们刚刚说起,要改善一下鸿胪寺里各国使节们的生活,这上天就派了一位好心的吴大人送来了钱物,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哪。这些钱你就收下,就当是本王从军资里面调拨出来给你们的。既然是军资,你可要用得仔细了,别做出糊涂账来。”
“是、是!”刘鸿胪欢喜的接了过来,连连作揖。有了这十万贯,鸿胪寺里的上下人等,算是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了。而且萧云鹤的话说得清楚,这是‘军资’调拨过来的,也就是向吴仲孺表示,这礼,送到位了。军队收下了。
吴仲孺果然面露喜色,连连说道:“多谢大人成全!能为国家、为军队做出一些微薄的贡献,卑职这心里也会要好过许多了。大人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啊,不、不!随便派个信使小卒前来传唤,卑职一定鞍前马后的前来伺候。”
“岂敢、岂敢!”萧云鹤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说道,“那本王,可就多谢吴大人了?”
吴仲孺站起身来,对着萧云鹤长长的拜了一揖:“卑职就请告辞。”
“请。”萧云鹤扬了扬手,吴仲孺缓步朝外退了出去。
看着吴仲孺的背影,萧云鹤面带微笑暗自寻思道:十万贯,是来买个平安么?想必朱泚占国都时,你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吧?但我之前不是有军令下来,对仕人豪门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么?这么说,你吴仲孺是另有所图了?
几天以后,大小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国都的局势也了下来。治安井然有序,收编的降兵也编组完毕,有了统一的管束,应该不会再生出什么乱子来。
萧云鹤琢磨着,是时候将那个玄孙皇帝接回国都,交个差了。天下不可一日君,眼下他这个皇帝还是得当下去。不过在这之前,有两件事情得先办好了。
这天夜里,萧云鹤抽了个空,和宋良臣、高固三,让他们二人在外面放哨,自己进了阁内。四下人,萧云鹤掀开地板石砖,扯起铁盖进到了铁屋密室里。
靠墙的那个大铁柜,是个设计最为精巧的储物箱子。萧云鹤仔细回忆打开它的诀窍,花了好长时间才顺利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几册绣简书籍,和一个形状像龙头、拳头大的玉疙瘩。要说大齐,一直以来就习惯用纸笺,可萧云鹤担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记在纸上写成书,容易破损弄坏,于是特意亲自动手刻成了竹简。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