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皇帝。过了半晌,他轻声唤道:“陛下,是否应该回宫安歇了?”
萧云鹤没有回答,还是保持着那个支肘撑脸的姿势,闭着眼睛。
董双的一只手,已经握到了刀柄上。眼角,也‘露’出了一丝凛冽的杀气。
刀锋,从刀鞘里缓缓地提出,一丝的声音也没有。灯笼里的冷光洒‘射’在冰冷的刀面上,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董双缓缓地举起刀,已经对准了萧云鹤的脖间。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
一声尖锐地啸响----一枚箭矢,如光如电的‘射’穿了董双执刀的右手,透臂而过!
董双本能的发出一声惨叫,撒手扔刀朝一旁跳去。
萧云鹤仍然坐在那里,只不过已经转过头来看着董双,冷笑道:“你还真是有耐‘性’,居然等到这时候才动手。”
董双猛然一下跳到墙角,宛如见鬼一般的瞪着皇帝,怒声道:“你----居然早有防范!”
李晟从一旁的闱帘后走了出来,一手挽着赤松德赞进贡给皇帝的宝弓,另一只手上,提着皇帝的那把承影宝剑。“董双,你这种卑微的苦‘肉’计伎俩,如何‘蒙’骗得了皇帝陛下?”李晟站在了萧云鹤身边,拿剑指着董双,说道,“束手就擒吧,你这点功夫,还不是老夫的对手。”
书房的‘门’被推开,十余名铁卫也瞬时冲了进来,冲董双团团包围在核心。
董双捂着滴血的手臂,牙齿咬得骨骨作响,不停的朝墙角缩去。
萧云鹤站起身来,昂然的负手而立,瞟了董双一眼说道:“朕对你这个杀人工具没有兴趣。你的生死,全在于朕的心情。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告诉朕一些朕想知道的事情。或许朕可以饶你不死。”
董双又疼又恐惧,额头上冷汗直流,咬牙切齿的道:“呸!我根本就信不过你!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早该动手,一刀宰了你!”
李晟闻言大怒,厉喝道:“拿下!”
十余名‘侍’卫正要一拥而上,萧云鹤喝道:“慢着----董双,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现在乖乖的束手就擒、老实‘交’待;否则,就会被当场砍作‘肉’泥,全家老幼不留!”
十余个卫士齐声一喝,‘挺’着长枪向前,将董双‘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董双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喘着粗气‘胸’膛大肆起伏。看那情形,已是十分的紧张。
萧云鹤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董双的一举一动,突然开口说道:“你不是董双。你也不是关内人仕。你究竟是什么人?!”
董双楚彦身一震,突然大叫一声就朝‘侍’卫们的刀剑上扑来。李晟眼疾身快,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就将董双踢翻在地。众‘侍’卫们一齐上前,将董双绑了个结实。
萧云鹤上前来,说道:“今夜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宣扬出去。如有泄‘露’,今天凡是在场的人皆脱不了干系。”
“是!”众人一起郑重应诺。
“良器。将董双押到密室,朕要亲自审问。”萧云鹤说罢,抬脚先走。李晟先将弓、剑归还给了皇帝,然后亲自押着董双,跟着皇帝身后进了书房旁边的静室里。
董双被绑得结结实实,又被孔武有力的李晟押着,楚彦身都不得动弹。萧云鹤坐在椅子上看了他几眼,说道:“良器,松绑。”
“陛下,此人凶恶无比,这!……”李晟犹豫。
“松绑。”萧云鹤重复了一句,李晟只得照做。松开绑后,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萧云鹤看了董双的伤口一眼,说道:“取点棉布‘药’水来,先将他手臂上的血止住。”李晟无奈,只得照办。董双又惊又惶的呆立在那里,始终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皇帝。
“朕说过了。朕对你这个刺客没什么兴趣。”萧云鹤说道,“要杀你,简单比翻翻手掌还要容易。可是朕却不愿意这样做。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次,让你就这么死了。太没有价值。而且你这样死,也是冤死,是替人受过。朕不想手中再平添一条这样的冤魂。”
董双咬了咬牙,恨恨的道:“你杀的人还少吗?别这样假惺惺地了!”
“朕是杀了很多人,数以万计的人。”萧云鹤声‘色’俱厉的说道,“但是,死在朕死上的人。都是死得有名目,不冤。不管是前来侵略的吐蕃敌人,还是妄图攻击朝廷为祸社稷的歹人凶徒,他们都是死有余辜。包括你董双,朕若是以刺君谋反之罪杀了你。也是名正言顺。不过,这同时也就放任你背后真正的主使凶徒逍遥法外。”
“我背后没有主使。”董双将头一偏,抵死说道,“就是我要杀你。”
“胡说!荒谬!”萧云鹤冷笑,训斥道。“就凭你一个小小地董双,能想到这样的苦‘肉’计来刺伤朕?能顺利的见到京兆尹张也不‘露’馅?能对军中的建制和兵器都这样熟悉?你以为朕是三岁的孩子好哄吗?从一开始,你就‘露’出了巨大地破绽。朕和李晟。都已经识破了!”
董双一惊,惶然道:“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能有什么破绽?!”
正巧李晟取来的棉布和伤‘药’,萧云鹤说道:“良器,你就告诉这个冒充董双的人,他有什么破绽吧!”
李晟将棉布和伤‘药’扔给董双,在一旁说道:“你的破绽,就是太过完美没有破绽了!按你所说。路嗣恭情急之下派你来京城告密,怎么可能安排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