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级市汝宁府干了几年政法委书记之后,程绍就被调到中央去了。他先当上了户科给事中,之后又当上了吏部左给事中。
地级市的干部,从地方调到中央,说起来靠的肯定不是程绍在地方上的工作有多出色。毕竟他不是一把手,又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硬政绩来。用今天的话讲,程绍能够获得提升,就完全是因为人家是东林党的成员,人家“上面有人”了。
所谓给事中这个职务,在现在来说,就相当于纪检干部。不过他们的地位可比现在的纪检干部高多了。而且当时大明朝的纪检干部有制度保障。虽然只有七品的官位,但是呢,他们想骂谁就骂谁,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皇帝都拿这帮人没什么办法。
程绍在这个很牛的位置上,充分的表现了他拉人结党,经营东林党势力的本性来了。当时,负责征收税务的太监,也就是今天的国税局吧。因为当地的官员和豪绅勾结拒绝纳税,所以就向中央政府进行了控诉。
这种事情呢,别说是在大明朝了,就是在现代,拒绝缴纳国税,这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但是呢,东林党代表的就是大地主和大商人的利益。面对大地主和大商人与国家利益之间的矛盾,程绍坚决的站在了大地主大商人一面。
山西税使张忠劾夏县知县韩薰,程绍“特疏申理”,上书自诸津要。同朝好友相劝敛笔,绍言:“食皇家禄,就得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安能顾个人生命安危。”帝怒斥,遂被削职为民。
用今天的话说,程绍可以说是吃着大明朝的饭,砸着大明朝的锅的典型了。别说是在大明朝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社会里,这样的屁股坐歪了的官员也肯定会被革职。结果,万历皇帝真的就将其免职了。
从此之后,程绍回到老家,在家里一呆就是二十年的时间。
在家呆着这二十年,程绍也一直没老实。史料上说,他一直在倡导复兴古学,改良政治。在文学上,他强调诗文创作应该服务于现实政治斗争。因此,他的作品大多内容充实,雄健浑朴,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实际上,程绍就是在家里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组织了一批文人,成天的以复兴古学为名议论政治,搞违法组织活动。
到了泰昌元年(公元1620年),程绍被召回京,起用太常寺少卿,掌管祭祀、礼乐。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的时候,程绍就当上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
从泰昌元年到天启四年这五年的时间里,大明朝的三任首辅大臣,叶向高、韩爌、朱国祯都是著名的东林党代表人物。那么,程绍从一个闲置了二十多年的七品官,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正二品的地方大员,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就可以想的明白了吧。
从程绍的履历上看,他的从政经验,正经八百的还真就是他二十年几年前的那几年的政法委书记的经历。对于地方事务,实际上这个程绍是一窍不通的。说他是个靠着东林党关系上来的草包,那是一点儿也不会冤枉他的。
史料记载,程绍在河南巡抚任上最大的举措就是,“按时接受军队所需粮草,为防出现问题,还将粮草存入洞穴内。按照军队编制,核实治理,平日里再三教育守备人员,对粮草要加强警戒。”
一个集河南省一省党政军大权于一手的河南巡抚,在他任上能够留下一笔的,居然是能够教导部队挖洞存粮。这也真的够让人无语的了。
而从另一个方面讲,仅在程绍任河南巡抚的1624年一年里,复兴会就从河南省接纳各种灾民难民六万多人。从这个角度上我们也可以看出,程绍这个河南省省长兼党委书记是多么的不称职了。
实话实说的话,程绍这个人的个人能力,实实在在的只有两个方面。一个是他早年担任推官的时候积累的断案经验,一个是他当给事中的时候积累的满嘴喷粪攻击政敌的经验。无论是哪个经验,对于程绍来说,都对他即将开始的平叛工作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们说为什么魏忠贤领导的阉党集团可以轻松的干倒东林党呢。实际上,在双方比烂的过程中,东林党实在是太烂了。他们的功夫和能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张嘴上。“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面对相对比较有行动能力和实践能力的阉党集团,东林党就是一团烂泥一样的东西。
一个人的能力有大有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是,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大小,搞不清楚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就以东林党的封建读书人为例吧。他们以为自己能够背熟了几本高头讲章,自己就是天下无敌的了。现实是,他们都是些心比天高手比脚笨的蠢货。
就以程绍为例吧。这位东林党的干将,除了在河南省推广了一种实验性的“挖洞存军粮”的政策之外。他对于整个河南省的军事力量没有一丁点儿的实际了解。
等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准备出兵平叛的时候,程绍才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是,整个河南省九府八十六县中,在名单上的士兵是一个数据,而实际上的士兵则是另一个数据了。表面上,一个河南省有上万的人马。而实际上,全省能够找出三四千个能拿得起刀枪的士兵,那都是邀天之幸了。
第二是,河南都司衙门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