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贸易代表李文章先生不同,中华帝国驻果阿办事处专员张燕生阁下对我的态度相当的生硬。”
“我以联省共和国全权代表的身份和他进行的那次会面,就像一个事先安排好了的仪式一样僵硬和死板。在整个会面中,张燕生阁下只是用一种坚定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了中华帝国对于和联省共和国冲突事件的立场。除此之外,他没有和我进行任何其他的有效对话。”
喝了一口用漂亮的玻璃酒杯装着的加了冰的南海甜酒(朗姆酒),联省共和国对中华帝国全权谈判特使路德维希·范·德佩尔在日记本上写到。
“哪怕就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张燕生阁下对于我以及我所代表的联省共和国非常的鄙夷。这种被人鄙视的感觉实在是相当的糟糕,以至于我在果阿地区剩余的时间里过得非常的郁闷。”
“我把心里的想法和我的好朋友李文章进行了交流。”
“同为中华帝国官员的李文章对于专员阁下的态度无可奈何。他非常无奈的告诉我,因为中华帝国在整顿南中国海地区的行动中遇到的各国殖民者的表现非常糟糕,他们的很多行为突破了文明的底线,以至于中华帝国国内对于西方人的整体看法非常的负面。”
“特别是因为很多在东方的传教士的行为严重的侵犯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过度的宣传西方宗教,这让中华帝国的公民们感到了严重的冒犯。”
“李文章先生对我说,因为西方宗教干涉中华帝国公民对于自己祖先的祭祀,宣传非科学的无理性观点,严重的违反了中华帝国的《宗教管理法案》。所以中华帝国政府中的很多官员以及绝大部分中华帝国的公民们,都认为西方人都是那种愚昧的信仰邪恶宗教的野蛮人。”
“李文章先生的解释让我变得更加的尴尬了。因为我必须承认,即使因为联省共和国的主要宗教信仰是属于比较文明的加尔文教派的,但是因为迷信宗教而变得非常愚昧的民众仍旧是我们这个联省共和国里的主流。”
“哪怕经过了上个世纪的宗教改革,现在的欧洲各国已经不再被腐朽和邪恶的罗马教会统治了,但是作为一个学者的我也知道,欧洲各国的大部分国民,仍旧是那种基本上没有什么科学和人文精神,满脑子是非理性的宗教迷信的蠢货们。”
“特别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些在海外从事传教工作的传教士,大部分都是罗马教会的下属的半军事机构耶稣会的成员,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天主教国家扩张殖民地的密探和狗腿子。”
“所以即使同为欧洲人,信仰新教的我本人也没有立场和办法,为那些被西班牙人控制的耶稣会传教士的不理智的行为进行辩解。我只能对我的好朋友李文章先生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欧洲各国的基督教内部本身就是有着各种不同的派别的。”
“很明显,我的朋友李文章先生对我的解释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他还非常有见地的向我赞同了他理解和整理出来的新教精神。他对我说,虽然把科学作为信仰的他并不赞同任何宗教,但是他还是能够理解新教对于天主教的积极方面和先进方面的。”
“在我在果阿的短暂逗留中,我和我的好朋友李文章先生进行了非常深刻的交流和探讨。他在和我交流的过程中向我隐蔽的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作为奉行人民民主制度的国家,中华帝国政府还是把联省共和国和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英国等王权封建国家进行了区别对待的。”
“李文章先生向我指出,中华帝国政府把外国政府进行了比较明确的分类,凡是实行王权专治信仰天主教的国家,都被中华帝国政府看成是低文明等级的落后国家。而那些实行共和制度采取民主协商体制,没有把宗教和政权进行捆绑的国家,一般则会被中华帝国政府看成是可以进行交流和谈判的不同等级的文明国家。”
“比如说,在南中国海问题上,中华帝国政府就认为可以与联省共和国进行基于联省共和国政府正式道歉和东印度公司进行经济赔偿基础上的和平谈判。”
“但是对于在吕宋地区对中华帝国公民犯下了血债的西班牙殖民者,中华帝国政府已经对所有南中国海地区的西班牙人进行了依法处决。”
“如果西班牙政府不能承认自己的罪行,支付一千两百万银元的战争赔款以及国家罚款(包括按照西班牙总人口每人两个银元的八百万银元惩罚性罚款,以及按照西班牙总人口每人一个银元的四百万战争赔款)的话,中华帝国将一直保持和西班牙王国的战争关系,直到西班牙王国以及所有西班牙人全部灭亡为止。”
“在之后我和葡萄牙果阿总督(现在已经不是果阿总督,而应该改称为果阿葡萄牙殖民区总督了)阿方索阁下的交流中得知,中华帝国政府对于西班牙和处于西班牙统治下的葡萄牙进行了区别对待。”
“虽然葡萄牙在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军队、殖民地官员和普通殖民者仍旧处于中华帝国的关押中,但是中华帝国政府以不承认西班牙王国对葡萄牙的统治为理由,允许葡萄牙人对自己的国民和官员进行赎买。”
“当然,这个前提仍然是葡萄牙政府必须对中华帝国政府进行正式的书面道歉,并且支付中华帝国政府规定的战争赔款。”
“即使丢失了所有的南中国海地区的殖民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