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乃昌《黄山云》
·
云彩在这山区也是天然的景色,住在山上,清晨,白云常来作客,它在窗外徘徊,伸手可取,出外散步,就踏着云朵走来走去。有时它们弥漫一片使整个山区形成茫茫的海面,只留最高的峰尖,像大海中的点点岛屿,这就是黄山著名的云海奇景。我爱在傍晚看五彩的游云,它们扮成侠士仕女,骑龙跨凤,有盛装的车舆,随行的乐队,当他们列队缓缓行进时,隔山望去,有时像海面行舟一般。在我脑子里许多美丽的童话,都是由这些游云想起来的。
菡子《黄山小记》
·
残云
现在还有几片残云在天空飘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状和颜色都是极其怪诞的——有的是软软的,像一缕一缕的烟,有暗蓝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的是凹凸不平的,像断崖绝壁,有暗黑色的,也有棕色的。一片一片的深蓝色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露出脸来窥探。
(苏)高尔基《伊则吉尔老婆子》
·
黑云
太阳早已被逐渐堆积起来的灰黑色云片埋葬了。光线不停地淡下去。好像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色。不,不仅一层,在这淡淡的墨色上面又抹上了较浓的黑色。墨汁一定抹得太多了,似乎就有一滴一滴的水要从天幕上落下来一样。
巴金《秋》
·
黄云
许多淡黄色的,像舢板一样的挺胸凸肚的云片,从诺沃柴尔喀司克的上空静静地飘过。在淡黄云片以外的蓝色高空上,正对闪闪发光的教堂的圆顶,一动不动地高悬着一片灰色的、像乱蓬蓬的卷毛羊皮一般的乌云。乌云的长尾巴像波浪一样低低地垂下来,在克里原斯克镇的上空放射着粉红色的光亮。
(俄)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
·
彤云
如今天空也布满了愈来愈黑的彤云。云霾从每一个洞窟里爬出来,抬起怪大的脑袋,伸展细长的身体,迎风投出灰色的鬃毛,露出又大又脏的牙齿;云霾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了。从北方来的云:黝黑而巨大,可又凌乱而褴褛,彼此层层重叠,枝节横生,如无数吹倒的树林,中有深邃的罅隙间隔,上面又仿佛散布着浅绿寒冰似的巨大条纹。这些彤云以狂野的力量奔涌前进,发出沉闷的呼啸。从西方来的那些是缓缓推进的云:铅一般的颜色,巨大浮肿的形体,有的地方像火焰一样发出明晃晃的光亮;那些云朵一个挨一个地依次滚动,在长途跋涉中愈来愈坚决了,跟成群的大鸟不无相似之处。从东方驶来的是扁平的铁锈色的蒸汽团块,千篇一律,十分单调,就像伤口斑斓滴血的一具具腐尸一样,叫人不敢正视。从南方也飘来生气盎然的云朵,颜色黑中带红,叫人想起一块块的泥炭,外表上有条纹和斑点,虽然暗淡而没有生气,里边儿却好像躲藏着恶虫。也有云朵在高处浮游,仿佛是从熄灭了的苍白日球里降落下来似的,它们或是形成朦胧暗淡的鬼火,或是杂呈着缤纷的色彩,好比行将熄灭的余烬一样。所有这些云霾都蜂拥前来,堆成崇山峻岭,把整个天空都淹没在翻腾着的浑浊的黑色洪流里了。
(波兰)莱蒙特《农民》
·
乌云
乌云像火车头喷吐浓烟一样,急剧地翻卷着,从最高的北山的顶峰上俯冲下来,立刻化成了一群巨大的野兽,在沿途之上,把吓呆了的山谷,挣扎着的森林,哭泣的野花、惊慌的鸟儿,统统都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浩然《山水情》
·
翻腾的乌云,像千百匹脱缰的烈马,在天池中奔驰,跳跃:有的俯首猛冲,有的昂首嘶叫,有的怒目圆睁扬起了前蹄,有的扬起鬃毛甩起了马尾。蹄一动,踢起了万朵银花;尾一扫,扬起了弥天大雪。
冯苓植《阿力玛斯之歌》
·
夜,降临了。
大漠的夜空,狂风收拢着乌云,像驱使无数的黑色野马,狂怒地在天池里冲撞涌动着。天和地像被翻滚的乌云紧拉着,浓浓地连在了一起。气温骤然下降了,黑沉沉的沙原骤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
冯苓植《驼峰上的爱》
·
没有发觉乌云已经从天边低低压来。它翻滚着浓团,竖起一堵深灰色的厚墙,没有一点缝隙,迅速而执拗地大口吞噬着浩渺的天穹。乌云的边缘已经翻滚着触碰到悬在半空中的一牙弯月,没有多大功夫连同繁密的群星一起统统吞入浓浓的云团里了。夜的草原一片漆黑,像是被一口大铁锅扣在上边。暴风骤起,托住往年的枯草旋转着,把它们卷上天空。
阿斯尔《牧马人其木德》
·
天空中是一片低沉的乌云,箭一般地不知向哪儿飞驰。乌云疾飞而去的样子叫人心惊胆战:仿佛要把它所有的重量统统朝山上压下去,把群山切断,劈开,卷走。
(苏)伊凡·沙米亚金《多雪的冬天》
·
雨云
凶神恶煞似的翻腾的云,在我们左边右边降落得很低。给风扯碎的水汽,像是灰色的、伸出的手指,连续的移动,跑过田野。这许多低垂的云形成一道横跨我们前面道路上空大拱门的桥台。空中几百英尺高地方都是暴风雨的水汽。天空好像升高了让我们经过。真是变戏法一样,我们在暴风雨的拱门下,一里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