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两次的异常让筱曼心生警惕,第二天一早便约了苏杏去莲湖的凉亭。
八月的莲湖已是碧叶青幽,莲华尽开,有的含苞于顶,亭亭玉立。
天空下着微微细雨,像给眼前的美景添了一层轻纱幕帘,朦胧看雨别有一番趣味。
苏杏一路走过,发现沿途有几位游客披着雨衣专注地拍摄雨景。
可惜他不在,不然的话,有他相陪在雨中漫步该有多浪漫,就像他喜欢在暴风雪的天气哄她出门散步那样。
所以说,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伴侣何其重要,正经的时候一起正经,发神经的时候也有人陪同。
“他不在,我陪你不行啊?”
正兀自感慨,背后传来一个充满揶揄的声音。
苏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笑道:“你怎能跟他比?他是我心中的白月光,你呀,就是那白墙上的蚊子血。”
筱曼气笑了,“可惜现在只有蚊子血陪你。”
“是呀,聊胜于无嘛。”苏杏笑着,回头瞧她一眼,“说吧,这下雨的天气找我出来干嘛?”
“还能干嘛?”筱曼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才和她慢慢走进凉亭,“那三姐妹又作了?小百合还是你救的,她们当真忘恩负义?”目前暂时还没见到森田她们。
“人心难测,谁知道呢?”苏杏坐在凉亭里赏花,心情怡然,“再说,当时再等等救生艇就到了,用不着我救,说不定人家正埋怨我多管闲事呢。”
昨晚被人涮了一把,心里还在郁闷,只能耍耍嘴皮子。
“那倒是,”筱曼不纠结什么救命之恩了,良心这种东西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你救与不救都有人说你的不是,甚至连你家的人都偏心她们。苏苏,你想过没有?一旦少华不在,身边的人又偏心外人,你怎么办?”
今天小能没跟来,不知附近有没偷听器,所以两人说话十分谨慎,点到即止。
“能怎么办?大不了远着他们些。”苏杏知道她说的是谁,毕竟安德曾经为森田找过她谈话,“他们是少华的职员,不是我的,愿意相信谁是他们的事。”
被人有机可乘是她无能,这不是一句“我不擅长”就能抹杀的缺点。
“我没有吕雉的手段,也没有梁红玉的能耐和少华并肩作战,自然被人小看。”苏杏是个知错难改的人,“以德服众奠定地位的事我又做不来,唉,说到底是我不够爱他”
不够爱,所以无法激发宅斗技能。
她目前只担心他的安危,他身边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强大,想逃脱的话不是不可能。
既然不逃,必有他的原因。
她帮不了他什么,实在不希望在后方抽他后腿,一切等他归来再说。至于安德他们,爱信谁信谁,想认谁当老板娘尽管去认,她不反对。
筱曼看出她的心思,喟叹,“总之你心里明白就好,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挑唆,而是安德对森田的态度让我不安。他昨晚已是第二次犯箔”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很正常,食色.性.也,他敢去找你证明他胸怀坦荡。”苏杏听罢笑了笑,“他对孩子们一向很好,多年寂寞,难得有个意中人稍微偏心她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管他情不情理,”筱曼看着那满湖盛开的莲花,“反正咱不图男人权倾天下,男人也别指望咱聪慧无双。你将来是走是留记得带上我就好,我不稀罕这里。”
天下最稳当的靠山,正是她这座哪里都能去的山,自己得抱紧了。
“好。”苏杏笑道,“到时候把亭飞拐出来一起走。”
“哗,那咱们真是天下无敌了。”
“嗤,做梦,什么天下无敌。其实最强的靠山是拥有一个可以种菜的空间”这是小辣椒当年非要她看的里的梗,让她观摩别人家的爱情模式。
“你才是做梦好吧?我长这么大从未真正见过。”筱曼嗤笑,“对了,你孩子呢?一个都不肯陪你出来玩?”
“眼看假期就要过了,双胞胎今天去白姨家玩,小染、小能在上课。走,陪我散散步,顺便去小雪家买些点心。”好久没吃麻辣烫了。
既然已经出门,多走动走动也好。
“话说回来,安德的眼睛怎么长的?居然看上森田那种女人。”筱曼一脸不解,“小雪比她们好一千倍。”
“,各花入各眼,缘分这种事很难说。对了,知道落水事件怎样了吗?”昨晚离开休闲居她就问严华华还要不要律师,对方说不用了,她便不管了。
筱曼撇撇嘴,“我来的时候碰上那个柳惠陪一个老头站在田边说话,那老头是个有钱的主,他有个儿子是律师”
这位叫柳惠的对苏杏没什么想法,而是一心想快点解决落水的事。
由那位律师出面跟客人周旋,目前已经谈妥不上公堂,私下解决。由三合院、茶室招待受惊的客人住一个星期,饮食、住宿费用全免,还有歌舞可以看。
茶室三美各有所长,柳惠弹琴,森田唱歌颇为动听。小百合跳的舞犹如百灵鸟般轻盈可爱,笑容纯真甜美,不少客人对她是赞不绝口。
三合院的责任不大,因是客人自己上筏子玩的,也没征得主人家同意,向严华华索赔几乎不可能。但为了息事宁人,严华华愿意无偿招待自己客栈那三位受惊的客人。
这个举动为她赢来一片好评,说她为人大气。
落水事件就这么过去了,涉事人员皆大欢喜,唯独苏杏无端端地被某人膈应。
“哎,这事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