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和柏少华在泉月山庄呆了一周才回来。

天空洒着毛毛雨,少华送她到松溪河的桥头就无情地离开了,说有事要处理。

他的事,苏杏从不过问,也不用伞直接就下了车。

梅安市最近几天常下雨,松溪河的水涨了,柏少君的船在岸边等她。

“少华情绪怎样?没什么吧?”柏少君把她接上船问。

他撑的小木船无篷无伞,乡民嘛,淋点雨算什么?

反正身上湿了,苏杏也不怕弄湿衣裙直接坐在船里,“还好吧,话少了些。”像初见的那几年,他不笑的时候总是一脸酷酷的冷凝表情。

最近十几年好了许多,微笑里不再自带仙(冷)气,而是充满人类的温暖气息。

坏就坏在形象糟糕了些,不知他为毛要自毁形象。每次问他,他都说是为了减少她的情敌,让她感恩。

嗤,故且听着吧,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最近村里有什么新鲜事吗?严华华的事解决了?”苏杏曲起双脚,托腮问。

“早解决了,萧阳几天前已经被放出来,有人说是他老爸找人当了替死鬼,说得有板有眼。唉,这有钱人哪,多的是法子脱罪。”柏少君摇头晃脑地说。

苏杏瞅他一眼,“咱家好像也是有钱人。”

“嘿,抓萧阳的时候别人也说是你们夫妻在嫁祸。”柏少君笑嘻嘻的,“总之,无论什么手段,只要别人抓不住把柄就是赢家。”

木错,萧阳是冤枉的,被某位邻居栽赃嫁祸。

冤有头债有主,他老子祸及无辜,难道还指望柏少华当君子不成?抓不住下棋的人,算棋子倒霉了,除非对方弃棋。

当然,这些内情苏杏不知道。

在她心里,就算她嫁的不是什么脚踩七色彩云的英雄人物,起码是一个奉公守法的正常人,而非一个见光死的猥琐人物。

总之她不问,别人自然不提。

“少君,你先回去吧,我撑船去莲湖逛一逛。”到了岸边,苏杏伸手欲接过他的船桨。

“摘莲篷吗?”柏少君眼睛一亮,扔给她一把船桨,“我也去,现在的莲子最甜最嫩,我最喜欢了。”

“好啊,那就一起吧。”

苏杏接过船桨一起划,两人冒着雨丝向莲湖进发。

家里没人,又没有猫狗,她不想回家面对一屋子的清冷,想要在外边走走。

被柏少君这么一提,她才想起七八月是吃莲子的好时节。

每年这个时候,只要在家,她经常采一把回家弄出一玻璃盏的鲜嫩莲米,剥壳,把里边的清甜莲子当成小水果吃。

以前就算家里没人相陪,至少有一群猫猫狗狗在一起。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小力士少言寡语且身兼数职,她不好意思多打扰,终于尝到孤独寂寞的滋味。

和少君采了一些莲篷,两人各自返家洗澡换衣裳。

陆易叫她过去吃饭,她不想做电灯泡,拒绝了。趁洗澡的空隙让小力士给她做点吃的,应付一下就好。稍候她还要去昌叔家,跟老人说说少华的情况。

吃过饭,苏杏穿起雨鞋,打着伞去昌叔家。

一路上,烟雨朦胧间,眼前是被雨水清洗过的一片片油绿的菜田,生机勃勃的,有一种清爽安逸的宁静。

只可惜,眼前的这些美好安逸不长久

到了昌叔家,发现安德正在门口的遮阳棚下帮老人剁排骨。他今周上晚班,白天闲了便到老人家说说话,做些吃的。

他抬头看见苏杏过来,笑了笑,“回来了,正好下午吃鸡。说吧,想怎么吃?我做。”

“真的?那就荷叶**。会做吗?”少华一定会。

“当然会,你去摘荷叶。”

“行。”有美味吃就好,“昌叔呢?我先跟他聊会。”

“他知道你回来,刚进山捡野菌,估计要一阵子。”

两人正说着,筱曼听见动静,从二楼探出头瞄了一眼,“苏苏?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过来吃早饭。”

正好,苏杏拉她作伴一起摘荷叶去。两个女人聚到一块,说的全是八卦消息。

“小百合找我们?”苏杏略感不可思议,“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夫妻俩一点脸面都不留给她,她居然当无事发生?

“哼,在人家眼里你就一怕下堂的原配,不必理会;而少华的言行,对她来说是一种回应,抖m的意思晓得不?你虐我千万遍,我待你如初恋那种,痛并快乐地煎熬着,纯纯的小清新初恋。”

筱曼一副陶醉不已的模样,戏精上身。

苏杏:“”

“唉,可惜呀”戏毕,筱曼长叹一句,“她太死脑筋了。”

“怎么说?”

“她一门心思想让少华收留,好让她有机会与他接触。既然云岭、梅林不肯收容她,她宁愿住在梧桐也不肯回国,就想离我华哥近些,哪怕她讨厌那些客人。”

苏杏蹙眉,“哪些客人?她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那是她认识我华哥之后产生的幻想,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可惜,回到梧桐能让她认清现实。”

其实,就算小百合离开华夏也没用,她已经被一群异能者盯上,很难脱身。

她的命运很清晰,很难再生变故。

“而且苏苏,她没有异能。”筱曼说。

苏杏微怔,“没有?”

筱曼点点头,“没有,她在国外流浪时被那支药水毁了。”

那是专门破坏异能者体质的药水,没能毁掉小百合身上的香,却毁了她的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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