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朦胧,街上也显的很孤寂。如果一个人走在这里,能够感觉到那雨中的清凉和世界的炎凉。大雨中偶然有一两个行人,也会很快就行色匆匆的消失,或许是想着回家吧。
张瑶琴看到一对情侣顶着一件外套,拼命往前赶去。那之间的温馨,淡淡的却能让人回味。
张少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骂道:“那个男的好会泡妞啊,这把伞还是在他手里买的。看他现在闷骚的样子,难怪迫不及待的把伞卖给我呢。这尼玛,估计晚上就能把他女朋友推倒了。”
“俗!”被打破了意境,张瑶琴冷然瞪了他一眼。
却看到他在雨中,毫无顾忌的行走。那幅模样,极为洒脱。
“从小我就不喜欢打伞,每一次下雨都是我妈去学校接我。后来我有一个兄弟刀疤,他年纪比我略大,每次有雨的时候,都是他为我打伞。哈哈,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我就这么淋着雨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心里会变的很安静。不知不觉,就说了一段往事。看她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你还有一个兄弟?”
这是她唯一的问题,张少云笑着道:“是啊,好兄弟。是一个孤儿,我妈领养了他。我们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好。他比我大,什么都喜欢让着我。后来妈生病了,他把自己卖了筹了医药费,可惜没有看见妈最后一面。”
听到孤儿、领养的时候,张瑶琴身子不由的一颤,似乎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回忆。她语气变得很冷:“养子吗,我听你话中的意思,他什么都让着你。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对你好算是真心兄弟吗?”
“寄人篱下?”张少云显然对这个词有些不满道,“怎么能说寄人篱下呢,这个家伙简直是鸠占鹊巢。小时候我也和他喜欢打架,可是每次都打不过。我妈就喜欢护他,觉得他懂事听话。他算是我妈大儿子,拿扫帚都打不走他,不知道多得宠。”
想到小时候的事情,似乎还有几分计较。不过想起来,脸上不由的又多了一份笑意。他突然道:“我讨厌张家,我也不觉得我是张家人。我的确姓张,但是那个张是我妈给我的张,而并不是你们张家的张。”
听到这句话,张瑶琴才淡淡道:“是不是张家人你说了不算,半个月之后,你会去一个地方,南水乡。爷爷在那里等你,我之所以在凌云市没有走,也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
“南水乡?”张少云皱了皱眉头随后道,“这件事我要跟我媳妇商量才行,再说我看你赖在凌云市不走,是在这里偷懒吧。”
瞪了这个家伙一眼,张瑶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确她是有些偷懒,请了一个长假希望换一个环境待一待。
看到她竟然露出这么女性化的模样,张少云不由的眼前一亮,似乎夜晚都变成了晴空。她的确很美,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那冷漠的眼眸中,似乎冰封了无数的故事,吸引男人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想要去温暖她的心。
随后两人便没有什么话,都放慢了走路的节奏,享受着雨夜的感受。静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感觉不到寂寞。
这段路是如此的宁静美好,以至于让张少云终于发觉,以前在自己眼中很二逼的压马路原来如此浪漫。这样的意境,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如同江南水乡中,一副雨夜的水墨画,平凡却动人心魄。
他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一点,可是还是到了尽头。张瑶琴租了一间平凡的单身公寓,她站在门前沉默半晌才回头道:“我到家了。”
似乎是意犹未尽,张少云还是站在雨中,仰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她有些茫然。
张瑶琴不得不承认,这一段路虽然宁静,可是这种宁静自己多久没有获得了。可是再美的画面,也只是瞬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离开了那让人惆怅的雨,她又变回那副冰冷的模样,递过伞道:“谢谢!”
也不知道是谢谢这把伞,还是谢谢他陪自己回家。
“这把伞你留作纪念吧,我就这么回家!”张少云将伞一推,便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心仿佛随着他的步伐动弹起来。张瑶琴勉强克制下来,随后自嘲道:只是一场梦幻,梦醒雨停一切都回到现实。
正要开门,突然一个身影小跑过来。她立马警惕的回身,露出一丝杀机。那身影立马顿住,显然没有想到她的身上竟然也有这样的杀机。
不过就是一晃而过,她又变回那冷冰冰的模样,似乎刚才只是错觉。张少云还没来得及多想,张瑶琴就冷着脸道:“想耍什么花样,去而复返?”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那啥我还在被人追杀,刚才出去又看到了杨门的人。”张少云看向她的公寓,厚着脸皮道,“让我躲一会,我再离开!”
张瑶琴耸了耸肩,露出可爱调皮的味道:“咱俩很熟吗?”
刚才一起走回来的时候,自己给她伞的时候,这些时候她也没说这样的话。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恶劣的行为。
“毕竟夜深了,咱们是孤男寡女不好在一起。你还是躲在下水道吧,那里比较适合你。”张瑶琴的口气突然变的很愉快,似乎是看着这个家伙吃瘪,会让自己沉浸在一种快乐的心情中。
打开门,顺手就要关门。哪里想到,张少云竟然一猫腰钻了进来。张瑶琴哪里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