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一进来纪真就呆了,直到纪敏走过来请安见礼。

纪敏行过礼,才直起身就见纪真一只手伸到了面前,掌心里躺着一块碧绿色的玉石。纪敏愣了愣,看一眼站在旁边含笑看着他二人的同胞哥哥,双手接过那块玉石,不知道是自己收起来好还是交给身后的丫头好。这可是初次见面的庶兄刚从脖子上扯下来的贴身之物,而且这个庶兄看她的目光也怪怪的。

纪敏犹豫一下,拿手帕裹了玉,递给丫头,又福了福身,道谢:“多谢三哥,我很喜欢。妹妹也给三哥备了薄礼,希望三哥不要嫌弃。”

纪敏身后丫头捧上一个托盘,纪敏拿下一个白玉笔洗双手捧着送了过去。

纪暄了然一笑。那个笔洗分明是妹妹给他预备的,只是三哥礼太重,乱了妹妹原本的打算。

纪真这才反应过来,也才发现自己把从不离身的玉坠子送了出去,眨眨眼,接过笔洗,笑说:“妹妹送的自然是好的,我喜欢的很。”

又犹豫一下,说:“那块玉是慧海大师制作的养身药玉,对不足之症调养效果极好。妹妹最好放在离自己近一点的地方,不方便佩戴的话,挂在床头也是好的。”

“可是大觉寺的慧海大师?”纪暄闻言抢过话头,高兴极了,“慧海大师医术极好,只是常年云游在外寻不到踪迹,三哥可是有幸遇到过慧海大师?”

纪敏从丫头手里拿回药玉,装进荷包,递到纪真面前:“三哥身子也不好,想来也是离不得药玉的,妹妹不能收。”

虽说刚才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把药玉送了出去,给出去的东西却没有要回来的道理。纪真并不接过,笑说:“去年这个时候有幸见了慧海大师一面,随大师习了两月医术,也好生调养了两个月,现在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已经不太需要药玉了。妹妹要是不嫌弃是我用过的,还是近身收起来的好。”

纪真叹了口气。平和方正,郑氏把自己三个孩子教得都很好,也没把自己的仇恨灌输给他们。比如对他的态度,疏离,却并不排斥。

“如此,便偏了哥哥的好东西了。”纪敏笑着把荷包挂在了腰间。

“你们兄妹几个在背着我老太婆说什么悄悄话呢?敏丫头,还不快上炕!”老太君招呼了一声。

纪敏歪头冲老太君一笑:“就来,今儿是我的好日子,祖母可不许小气,快快把私房都赏了孙女才是!”又冲纪真和纪暄福了福身,朝纪暄眨眨眼,转身朝老太君走去。

纪真坐在椅子上支着头思索人生。

一看到纪敏就头脑一热失了分寸,奇怪。

反应过来以后还是觉得这姑娘亲近,奇怪。

头脑发热的时候把从不离身的药玉送了出去清醒过来以后还毫不心疼,奇怪。

难道是血缘天性?不对,这间屋子里所有主子都和他有血缘关系。比如纪暄,没感觉。

性别歧视(比如纪暄)?不对,上辈子他就是基的。

好奇怪。

思索了好久人生,无果,纪真只好把一切原因推到人的亲和力上。各人有各人的气场,比如秦少将,看到他就想跟着他舍身忘死死而后已先天下之忧而忧。比如秦少将的杀胚哥哥,看到他就汗毛倒竖起鸡皮疙瘩。再比如秦少将的肉包子弟弟,看到他就想揍他……

没多久,四太太带着三岁的纪昸过来了,一阵寒暄。纪昸颤颤巍巍把两个堂兄一个堂姐的生辰礼都送了,一人两个小梅花馃子,金灿灿的,小孩私房出的。

中午快开席的时候三太太带着纪晓过来了。纪晓今年十岁,还跟着母亲住在内院,除了去家学,一天到晚被拘在屋子里念书,沉默寡言,看着有点木。三太太马氏穿着老气,头上只两根银钗,不问到她头上不开口,整个人都没多少活气。纪晓给三个兄姐一人写了一幅字当生辰礼。

热闹了一个中午,不停的行礼还礼,还磕了几个头陪了两杯酒,散席的时候纪真都有些坐不住了,纪敏也早就在老太君房里歇下了。

辞了老太君,纪真手一抬,秋红和芍药赶紧上前几步一边一个把人扶住了,半拖半抱把人弄到外面坐到了轮椅上。

纪侯爷在帘子后面看着,直到轮椅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到。

回了云霁院,纪真往床上一扎就睡死过去了。

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木槿黑着脸帮纪真擦手擦脸。

木樨鼓着包子脸给人穿衣服。

他们都听说了,少爷把养身的药玉送给大姑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少爷都不离身的。看吧,药玉刚离了身少爷就撑不住了。

纪真挠挠头,说:“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妹妹有点亲近,好奇怪。行了行了,别使性子了,你们少爷我已经大好了。再说了,慧海大师不就是大觉寺的吗,我记得去年他说过今年夏天要回来参加什么法会还是佛会的,到时去看看,好歹是我半个师父呢!”

木槿这才缓了脸色,木樨又小声哼哼两下才算揭过这茬。

纪真起了兴致:“赶明儿咱们也去寺里走走,回来这么久我还没出过府门呢!明天,明天不行,得歇歇,后天去吧,听说大觉寺的斋菜可好吃了。明天应该还有龙舟可以看吧,今天轮值的明天也放一天假好了。”

又坏笑一声:“木樨好好玩,木槿看家。”

木槿面瘫脸。

五月初七,纪真带上木樨和胡石头,兴冲冲出门准备去逛寺庙吃斋菜。

上车的时候,发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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