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柳氏一族历经了无数代人守护着西皇祠,竟是从来没人想过在这宝城之下竟然还会有皇陵地宫存在!”柳三刀似是喃喃自语地说道,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无尽的震惊之色。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否则为何要到万丈之渊方才能认祖归宗呢?”陆一凡点头说道,“试问又有哪家祭拜祖先要到地下万丈深渊去?”
“言之有理!”柳三刀不可置否地说道,“快快,我们现在就去万丈井!”
说罢,柳三刀便领着陆一凡一路穿过空旷冷清的宝城,在宝城的东南角落有一座方圆丈余的精巧方亭,方亭也是由石头雕砌而成,如同这宝城之中的其他建筑一样,一样布满了光阴的沧桑和磨砺,方亭所在的位置本就十分偏僻,再加上方亭本身的构造十分的平凡,因此这样的一座方亭在这殿宇楼阁飞廊雕铸的宝城之中,则是显得更为不起眼,一般人即便是途经这里只怕也不会特意在此停留片刻,而造成这种平庸之感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座简朴的方亭之内只有一张刻着棋盘纹路石桌,但却没有一张石凳,这样的构造未免有些令人不解。
方亭的三面被石栏所围住,只留下西北方向有一个入口,而在入口的顶上还挂着一块凋敝不已的石匾,只不过如今这块石匾早就已经被彻底磨平,看不出石匾上原本刻的是什么字了,而最令陆一凡感到奇怪的是这石匾被磨平的程度竟然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过分,看那被磨平部分的光滑之感以及整块石匾半点痕迹都不曾遗漏的样子不禁令人心生一丝疑惑,究竟是怎样的风沙才能将一块石匾磨成今日这般模样?
“这座方亭名叫万丈亭!”柳三刀似乎看出了陆一凡心头所想,当即便是开口解释道,“而万丈井就在这亭中的石桌之下!至于这块石匾上面的字,那是被我柳氏祖先故意磨平的。因为原本这座方亭总会引起一些好事之人前来研究琢磨,柳氏祖先怕有人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万丈井的存在,继而方才将此匾磨平,这倒是也大大较少了一些好事之人的兴趣。”
“柳氏祖先果然聪明,这样磨平石匾要比直接将此地封死的效果好的多!”陆一凡点头说道,“真想不到这万丈井竟然会隐藏在一张石桌之下!”
“待我去把它挪开,我们便能进入井中!”柳三刀再度看了一眼陆一凡,脸上充斥着一抹确认之色,“你确定真的要下去?”
“都走到这里了,如果再回去那岂不是言而无信?”陆一凡淡笑道,“更何况我现在对于这里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好!”
柳三刀答应一声继而便抬脚朝着万丈亭中的石桌走去,来到石桌旁,柳三刀将斩月刀立在一旁,而后两只大手左右分开死死地抓住石桌的两侧,接着弓马扎步,气沉丹田,只听得陡然一声低喝,接着那张重约千斤的石桌便是在一声“轰隆隆”地声响之中缓缓被柳三刀给抬离了地面。
别的不说,单凭柳三刀的这膀子力气,就不是一般人能相媲美的。
“轰!”
待柳三刀将石桌挪到方亭的角落之后,一张八角形的井口便是赫然浮现在陆一凡的面前,而就在石桌搬离的那一瞬间,陆一凡甚至从这井口之中看到了一股白茫茫的地气喷薄而出,以至于身在井口外数尺远的他都感到了一股深深地寒意。
八角井口犹如一个黑洞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原本就门可罗雀的宝城之中更是陡然变得黯淡了几分,甚至连皎洁的月亮都因为这口深井的重见天日而迅速地躲进了乌云之中。
一时间寒风四起,夜风阵阵,宝城之中街道之上不时传来一阵阵疾风吹过门缝的呼啸之声,再加上月光的隐晦,天地之间一片令人发指的肃静。
“这口井在前些年经常被我柳氏族人打开,因此井边收拾的倒也算是干净,先人们经常会把额外得来的财宝直接从这井口之中扔下去!”柳三刀脸上噙着一丝笑意,朗声说道,“我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还见过爹打开这口井,虽然我们经常往下扔东西,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听见过落地的响声!”
“嘶!”柳三刀此话的意思陆一凡当然明白,一直往下扔东西但从未听见过落地的响声,那就足以说明这口井究竟有多深了。
陆一凡缓步走到井边,这井口的直径约莫在四尺左右,莫说是扔些金银财宝,就算是扔个大活人也不在话下。透过漆黑如墨的井口,陆一凡缓缓地探出头去,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朝着井内望去,而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便是再也没有了半点其他的颜色,而最令人感到心悸的是此刻在这井口周围竟是还渐渐凝聚出了一个微弱的疾风漩涡,一阵阵阴风在井口周围徘徊着最终陷入井中无尽的深渊之中,令人不由的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此井该不会真的有万丈深吧?”陆一凡双手撑着井壁,喃喃地问道。
“此处在证德峰的半山腰之上,距离地面至少也有千米有余,而据老辈们说,这口井的井底足足比地平线还要深出数千米。”柳三刀眉头微皱地说道,“即便是没有万丈那么夸张,但也决不可小觑!而且一旦进入这井中,便是落入到了西皇冥远所设的封印之中,井壁两侧光滑无比,而且在下落的过程之中一切魂力都将无法施展,至于到了井底还受不受这样的限制,我就说不好了,总之这口万丈井的目的是为了让被禁锢在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