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难道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陆一凡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做错事的人才应该受到惩罚,而所谓的为了保住权威而牺牲无辜,这种事是他曾经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数百万年来,正是因为领皇的权威,才保障了圣域的安定繁荣!”炎崇此刻就像是在教育自己的晚辈一样,说起话来总是能引起陆一凡的一阵深思,“天下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大部分人所看到的公平,其实都是在隐藏了一小部分的极度不公平之下,才创造出来的幻象!把这件事说的好听点叫以大局为重。说的直白点,其实就是弃车而保帅!”
“陛下的意思是如今给炎泽的死一个交代就是大局,而我们陆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可以被舍弃的那颗旗子?”陆一凡若有所思地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还需要查什么呢?为何不直接将我们陆家满门抄斩算了!”
“一查到底,不仅仅是为了你们陆家,更是为了让本皇看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敌人!”炎崇别有深意地说道,“当然,如果陆家的运气好,找到了幕后的真凶,那你们自然也就可以洗脱罪名。可若是你们的运气没那么好的话……”
“时间呢?”不等炎崇话音落下,陆一凡便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明天早上!”炎崇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当然,前提是在你们陆府之内没有搜出韩灵儿,否则的话今夜我便能定下陆家的死罪!不久之前陆淏谦带人擅自劫法场,欲要救下韩啸就已经犯下了不赦之罪,本皇念在他劳苦功高,忠心耿耿数十载的份上暂且饶过了陆家的死罪,只免去了陆淏谦的官职。不过本皇却万没有想到你们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难不成真的以为本皇不敢杀你们吗?”
“陛下!”不等炎崇的话音落下,陆一凡却是陡然提高了几分嗓音,朗声说道,“有一事,我想在临死之前问个明白!”
“说!”
“陛下究竟为什么要将灵儿指婚给炎泽?”陆一凡终于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内心之中最大的疑惑,“陛下之前明知道我与灵儿自幼便已经有了婚约,为何陛下还要捧打鸳鸯,硬是把灵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本皇原是一番好意,在处决韩家的前夜,本皇念及与韩啸往日的情分上,想为他韩家留下一丝血脉,于是便亲赴死牢问韩啸愿意将哪个后辈留存下来,而韩啸当时选择了韩灵儿!”炎崇一边回忆着一边缓缓说道,“可因为之前本皇已经定下了韩门诛九族的死罪,若是中途悔改唯恐失了本皇的颜面,而放眼整个圣域之内唯有皇族之人可以不受死罪牵连,于是我便将韩灵儿指婚于皇族公子,做了皇族的媳妇儿自然也就成了皇族之人,其实本皇此举也是为了留她一条小命!”
“恕在下冒犯,陛下的解释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但陆某却是万万不敢苟同!以我之见,陛下早就知道韩大人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倘若要让韩啸选择留下何人,那他定然会选择让灵儿活下去,我想这件事领皇陛下早就应该事先猜到才是?”陆一凡眉头一皱,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领皇话语之中的破绽,继而冷笑着追问道,“再或者说如果韩大人选择留下韩家的一个男丁,那陛下又当如何?难不成还想将皇族的女儿许配给一个罪臣之后?此事陛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此我料想陛下此举并非是无奈的选择,而是事前早就已经精心安排好的一场骗局!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孙炎泽能堂而皇之的娶到心仪的韩灵儿,这样做不仅仅可以彰显皇恩浩荡,而且还可以了却炎泽的心愿,最后等韩灵儿加入皇族之后所生之子也定是皇族之亲,定然再也不会想着什么为韩家报仇的事情,此举可谓一石三鸟!陛下,不知道陆某猜的有没有道理?”
陆一凡此话一出,炎崇的目光瞬间便是变的有些冷厉起来。一双精光四溢的老眼直直地盯着陆一凡,眉宇之间充斥着一丝淡淡的杀意。
陆一凡究竟猜中了没有?炎崇其实心知肚明,真相正是如同陆一凡所言,事前炎崇早就已经知晓了一切,而他此举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让韩灵儿顺利嫁给炎泽。只不过有一点陆一凡没有猜到的是,炎崇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偏袒炎泽,而是炎泽的爷爷圣东王炎敕曾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苦苦求情,这才让颇为无奈的炎崇动了这份心思。毕竟炎敕是他的兄长,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给的。于是炎崇和炎敕才在当夜一唱一和地表现了这么一出戏,其目的就是既彰显领皇的宅心仁厚,又成全了炎泽的私心。
这件事炎崇自诩做的天衣无缝并无破绽,可现在被陆一凡这么挑明了一说,这被人拆穿心思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的。尤其是对于一言九鼎的领皇而言,在他的意识里,天下人只有被自己看破心思的事,又岂会有被人看透了领皇之心的事呢?
陆一凡的确聪明,但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了,若是他再聪明一些,只怕有些话即便是看破了,也断断不会当着领皇的面讲出来。
“陆一凡,你敢这么和本皇说话,胆子不小!”炎崇话中有话地冷笑道。
“既然都是将死之人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陆一凡不禁摇头苦笑,“恕我直言,若陛下想要在明日一早抓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