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莫非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陆俊一脸茫然地看向孙伯,眼神之中略带一丝审视之意,他虽然没有明言,但神色之中的怀疑之色已经不言而喻。因为今日从他们来到孙家一直到现在,只有孙伯一人曾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陆俊,不要胡乱猜忌!城西一向都是人多眼杂,我们今日来的时候难免会惹人注意,既然白起已经杀上门,那我们也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了,随我一起出去会会这位白银卫大统领!”还不待孙伯开口解释,陆一凡却是眉头陡然一皱,继而快速说道,说罢他便率先抬脚朝着院中走去,而柳三刀则是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狞笑,继而拎着刀跟了上去。
此刻狭小的院落之中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白银卫,其中不少人还手持火把将这座小院照的亮如白昼。白起肩上扛着鬼头大刀,脸颊上的刀疤在火把的映射之下竟是向外反射着一抹幽深的光泽,整个人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个地狱恶魔的模样,霸气外露无疑,一般人根本不敢与之对峙。
“陆一凡,找你可真不容易啊!”白起看到从屋内走出来的陆一凡,而后余光又扫到了跟在陆一凡身后的韩灵儿,脸上的肌肉不禁微微抖动了一下,“金陵城以外方圆几十里我们都搜捕了一个遍,却没有料到你竟然还隐藏在城中!韩灵儿果然是你劫走的,倒也省了我们再追查下去的功夫!”
“哼!你没料到的事情多了!”陆俊怒声喝道,“若不是你在领皇陛下面前乱进谗言,韩大人又岂会落得这般下场!”
“混账!”闻听此言,白起脸色陡然一沉,“韩啸拥兵自重,他死有余辜!你陆家不知好歹违抗皇命,本也是死罪一条!领皇恩慈才放了你们陆家一条狗命,你们非但不知道感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先是抢了皇族公子的新娘子,杀了我白银卫二统领柴松,而后又趁乱取了皇族公子的性命,被押入大牢之后非但不思己过反而越狱出逃,你真当领皇陛下的命令是儿戏吗?”
“白起,我发现你这个八尺高的汉子真是白当了,男子气概半点没有,可学起那些嚼舌根的臭娘们来却是真他娘的像!”柳三刀戏谑地笑道,“若论栽赃嫁祸胡乱往别人脑袋上扣屎盆子,我看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比得上你这只看门狗了!”
“你骂谁是狗?”站在白起身边的一名白银卫用刀指着柳三刀,一脸怒意地呵斥道。
“老子骂你们全都是狗!”柳三刀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语速,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贱笑,一字一句语地说道,“全是领皇那个老东西的看门狗,整天只会汪汪叫的狗杂碎!”
“混账东西,受死吧!”白起何曾被人这么辱骂过,今夜被柳三刀这么一番调侃,白起顿时怒火中烧,手捂着鬼头大刀朝着陆一凡一指,怒声喝道,“领皇有命,抓住陆一凡和韩灵儿!若遇反抗者,杀无赦!”
“是!”十几个白银卫齐声答应道,而后他们便怒吼着挥刀朝着陆一凡几人冲了过来。
“自己找死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柳三刀冷哼一声,接着身形一晃便提刀朝着那十几个白银卫迎了上去,“一凡,今日我要开荤了!哈哈……”
院中的地方本就不宽裕,十几个人站在院中已经快转不开身了,更何况院门外还有更多的白银卫不断地涌进来,如今再混战在一起,白银卫人数的优势根本难以发挥出来,只见柳三刀的身形犹如一条放入水中的鱼儿一般,闪转腾挪之间他那魁梧的身姿竟是灵活异常,翻身起手便是刀起刀落,顺便带起血溅七尺,或是肢体横飞,或是人头落地。
由于院中地方狭小因此柳三刀并没有将长刀完全施展开,继而自上而下的挥砍劈杀变成了柳三刀此刻最顺手的动作,刀锋凌厉带起耀眼的银光无数,很多白银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自己的身体犹如被一辆马车给硬生生地撞了一下似的,紧接着整个人便向后栽倒而去,可还不等他们的身体倒地,双眸之中忽然闪现而出的一道银线却是陡然从天而降,紧接着刀锋在他们的瞳孔之中越放越大,最后口中惶恐的惨叫还来不及呼喊出来,整个脑袋便被呼啸而至的斩月刀给从眉心正中劈成了两半。
刀锋破体犹如快刀切生菜一般利索,丝毫不显拖泥带水,这才片刻不到的功夫,小院的黄土地便已经被殷红的鲜血和白银卫的尸体中溢出的黄白之物所尽数浸染,而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令人辛辛作呕的血腥气味。
从未见识过这般场面的孙伯和小蝶早已经吓得瘫软在门口内,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而韩灵儿也被这风卷残云一般的血腥一幕给吓得花容略显失色,若不是前边有陆一凡笔直地站在那里带给她一抹厚重的安全感,只怕她也会和小蝶一样吓得双腿发软了。
柳三刀下手无情,而他那异常魁梧的身姿又带给这些白银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无论是被他砍上一刀还是踢上一脚,他那势大力沉之势所造成的伤害轻则碎骨断筋,重则直接一击毙命。因此饶是院子外边还聚集了上百名白银卫,可此刻有胆子往院子里冲的却是越来越少。
小院中躺满了满地的尸体和破碎的肢体,殷红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一条条涓涓细流,甚至没过了站在院中众人的鞋底。一炷香的功夫不到,院中已是尸堆如山,惨死在柳三刀手中的白银卫没有五十怕是也有四十六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