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狼王府中堂内,玉楼特邀纪原、谢云同坐,此刻堂内只有他们三人。虽然纪原和谢云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毕竟上午动了手心中未免会升起一丝淡淡的隔阂。玉楼深知小病不治必当聚积成顽症的道理,他看着各自喝茶不语的纪原和谢云,率先打破了堂内的沉静,道:“你们二位在想什么?”闻言纪原和谢云先是一愣,继而二人颇为尴尬地一笑,纪原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天的事实在是一场稀里糊涂的闹剧。”谢云道:“起初见到盈盈被打心中的确有些怒气,但我来狼王府找纪原绝对不是来闹事的,本是想来问清楚而已,却不知怎的最后竟和纪原稀里糊涂地动起了手,说起来的确是我不对。”纪原忙道:“是沂儿那丫头乱说话在先,若是换做我也一样忍不了。”说着纪原和谢云相视一笑,脸上也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缓和。玉楼却是正色道:“今日这场怪不得别人,要怪就要怪你们两个,稳不住自己的心,随随便便就被别人三言两语给激怒了,又岂能不乱?你们两个都动了手,猜猜看下面的弟子看到会怎么样?若是传出去外人又会怎么想我们魂宗?外人会说魂宗的枪王和狼王为了两个女人强出头,甚至大打出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殷喜和武妹也是两个糊涂虫,他们见到你们动手竟然想去把灵王和其他护法弟子统统找来劝解,他们也不想想等那些人都来了这件事还能顺利平息吗?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为了面子我想你们两个也一定会打个你死我活,那不是来解决事情的,而是来看热闹制造流言蜚语的。”玉楼一席话令纪原和谢云无地自容,纷纷低下头去。
玉楼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现在我不想再让你们询问对方的缘由,我想让你们说说自己的人。纪原,此事因为你妹妹而起你先说吧!”纪原正色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沂儿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我虽然是他亲哥哥但却也不能包庇她的过错。她擅自摘了盈盈姑娘种的忘情草错在任性妄为。不听盈盈姑娘与蓝辰和我的劝解,丝毫没有悔意错在不明事理。恼羞成怒之后还出手打了盈盈姑娘错在蛮横嚣张。后来在堂内非但不知道息事宁人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不逊,说出了一些难以入耳的话来诋毁盈盈姑娘和谢云、谢风,错在颠倒是非自以为是。其实直到此刻这丫头依旧不肯认错,现在还说我的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她,我真是……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玉楼点头道:“我虽然与沂儿并不相熟但也多少见过几次,据我之前的观察沂儿虽然经历了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折磨,但她的心却远不至于如此冷漠阴毒。”玉楼此话一出,纪原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问道:“玉楼的意思是……沂儿变了?”玉楼摇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次在灵域清城她还舍命救你,若说她短短两三年就性情大变我断断不信。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今天我所见到的纪沂儿绝不是我之前所认识的纪沂儿。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是她哥哥爱她心切,所以感受不到她的变化,或者说感受到了但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变成这样,所以才会犯下今天的糊涂。”纪原眉头紧锁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玉楼又将头转向谢云,道:“谢云,现在该你说了。”谢云态度诚恳地说道:“其实盈盈被打以后从来都未曾想过找纪姑娘报仇,起初我大哥也是千般阻拦,可后来不知道怎的见到纪原之后态度却是突然大调转。白天我是被盈盈的事冲昏了头脑,现在仔细想想我已经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就在我大哥谢风身上,在枪王府的时候他就在我耳边扇阴风点鬼火激我发怒,后来见到纪原和纪姑娘之后更是出言不逊,甚至直揭纪姑娘和纪原最在意的不堪往事,还说纪姑娘是没教……实在是不可理喻。纪原,我在此再次向你道歉,这些事事先我真的毫不知情,如若我知道我大哥会这么胡闹,我一定不会带他来这里。”玉楼道:“谢风此人我虽没怎么接触过,但有个人却在我耳边没少耳濡目染的提起他。那个人就是谢风之前的主子,祁山。自从温阳城之后谢风先是投效了祁山成为祁家商会中圣院的一员,一开始的时间替祁山办事几乎每一件都妥妥当当,祁山也十分重用谢风,但谢风却并不满足于身居祁山之下,他想和祁山平起平坐。本来在蓝世勋叛变之时祁山将谢风借给圣西王炎政调遣对谢风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上位机会,但后来却因为我的缘故让祁山硬生生地终止了和炎政的合作,而谢风也自这件事之后对祁山怀恨在心,认定祁山是对他故意打压,所以后来谢风背叛了祁山,转投到我姐姐祁玉凤的麾下,并将祁山找魂宗帮忙护送灵宴宝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玉凤,据我所知谢风效忠玉凤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想坐上圣魂学院中圣院的太保之位,而玉凤也答应只要谢风帮她打败我就可以让他梦想成真,只不过玉凤终究棋差一招,祁山早在找魂宗之前便已经发现了谢风的不轨之举,故而我便将计就计趁机设计了一套彻底击败玉凤的计划。通过这些年我对谢风零零散散的接触,我发现此人桀骜不驯尤其自命不凡,并且野心很大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他今天出现在西皇山其实我也颇为意外,以我对他的了解谢风绝不像是一个甘愿寄人篱下的人。”谢云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哥有问题?”纪原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