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喜这副惊喜的模样,陆一凡眉头微微一挑,问道:“你既然对她痛下杀手那应该是对其恨之入骨才是,为何今日你听到她大难不死又如此欢喜?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死她,是不是?”
“我……”
“当天黄昏你与纪沂儿相约在证德峰下本想劝服她向谢云解释道歉,纪沂儿不听反而与你言语闹僵。但依照你的性子就算心中盛怒也绝不会冒然对纪原的妹妹出手,所以我现在要听实话,你们究竟为何动手?”陆一凡炮语连珠似的问道,“殷喜,你现在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如果你再继续敷衍我,那你将再也没有机会张口。纪沂儿的事我也不会再朝你追究,而是向谢云问责。”
陆一凡言语异常坚定,惹得殷喜心中一惊,急忙张口道:“殷喜不敢再隐瞒宗主,其实当日是纪姑娘要求说只要我能打败她,她就答应我去向枪王解释清楚。”殷喜此言殿中众人恍然大悟,谢云怒声道:“既然如此那应该点到即止,你又为何要出手杀她?宗主刚刚说你最后那致命一掌是在纪姑娘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偷袭的,如此说来当时你与纪姑娘应该已经分出了胜负,而且十之**是你输在纪姑娘手下,心有不服故而在纪姑娘已经收手之后却又突然偷袭出手,这才犯下滔天大罪是不是?”
“不是!”不等殷喜开口解释,蓝辰却已是抢话道,“最后那一掌不是殷喜打的,而是另有其人!”蓝辰的话令殿中一片哗然,尤其以谢云最为诧异。谢云反问道:“另有其人?谁?”
“还能有谁?”玉楼开口道,“谢云你可还记得我曾单独约见你和纪原,那时候我说过什么?”
“你说盈盈之事愈演愈烈是因为纪沂儿和谢风……”谢云的话说到这里脑中却是陡然灵光一闪,接着一抹浓浓地震惊之色便是涌上心头,令他脑中一片空白久久不能言语。殿中众人皆是默不作声,唯有谢云从震惊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之后,方才难以置信地看向殷喜,声音颤抖地问道:“殷喜,你和我说实话……当日在证德峰下除了你和纪姑娘之外,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是……”殷喜强忍着内心的纠结艰难承认。
殷喜的回答令谢云的心“咯噔”一下,继而再度开口问道:“纪姑娘是不是就伤在此人之手?”殷喜眼神复杂地望着脸色愈发难看的谢云,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点头道:“是……”
“那人是……谁?”谢云强忍着心头的震撼,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是……是谢风……”殷喜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已是朝着谢云重重地叩拜下去,脑门紧贴着地面不敢再看谢云的眼睛。
“轰!”
殷喜的一句话令谢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谢风当时和他说“要替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谢云不想和纪原反目成仇,谢风便替他出手逼着他和纪原闹僵,谢风想搅乱魂宗,狼子野心已是铁证如山。
“我去找纪姑娘前的那天晚上我遇到刚刚从你房间内走出来的谢风,我见他神色异常便上前询问,他告诉我说你因为盈盈的事而被纪姑娘出言侮辱,但却碍于纪原的关系只能将自己憋在房中生闷气。”殷喜一边回忆一边对谢云说道,“谢风还说因为自己无能所以不能替你和盈盈讨回公道,只能任由你堂堂的魂宗枪王要受一个小丫头的气……后来我便去找你,开门之后我见你面带愠怒眼圈通红便料定谢风所言绝非虚假,我实在气不过看到你受如此屈辱因此便擅作主张去找纪沂儿想让她向枪王认错道歉,于是乎才有了证德峰下的事情……后来当我与纪姑娘切磋交手之时,谢风却是突然从林中冲出,他的出现令我和纪姑娘同时一愣,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纪姑娘在看到谢风之后竟是突然收手,而且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的意思,反而还误以为谢风是要来杀我的还曾出口喝止,但谢风出手太快纪姑娘无奈作罢,可原本朝我袭来的谢风却是在纪姑娘消除防备的瞬间突然变幻路数,反手一掌直接击中了全无防备的纪姑娘,之后他说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对纪姑娘痛下杀手,还说我留在这势必会挑起枪王和狼王之间的仇恨,届时一发不可收拾非但我和谢风要为纪姑娘偿命,就连枪王也难以在逃过狼王的复仇,故而为了顾全大局便令我速速离开西皇山,当时我已经彻底没了主见便听由谢风的安排,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当夜你来找我原来是听了谢风说的那番话?”谢云心中五味陈杂不知究竟是悲还是痛,“他骗了你,当夜我之所以会如此愤怒不是因为盈盈和纪姑娘,而是因为谢风他枉顾兄弟之情逼我……逼我在魂宗内造反……”谢云的话说到这儿还特意看了一眼首位上的陆一凡,但见到陆一凡并未作出太大的反应之后心中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继续道,“当夜殷喜来找我一言不发就又走了,我当时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谁成想后来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
“看来谢风这个计划已经酝酿很久了。”玉楼淡淡地说道,“这个计划中他不仅仅利用了殷喜对谢云的忠心以及莽撞的性子,而且还利用了本以为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的纪姑娘。”
“此话何意?”谢云不解地问道。
“刚刚殷喜说在证德峰下谢风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