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一大清早的感觉竟和黄昏无异,天色阴的吓人。厚厚的乌云密集笼罩在金陵城的上空,将整座城池压的透不过气来。老百姓们都知道这是狂风暴雨之前的预兆纷纷闭门不出,所以今日即便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也看不到几个人影,一阵阵凉风从紧罗密布的乌云之中挤出来,席卷着空旷的街道,令金陵城中到处尘土飞扬,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就这么阴着,风就这么刮着,偶尔还有一道闪电紧随着两三声闷雷自天边一闪而过,可就是这样这场所有人都在期待的暴雨却是莫名其妙地在天穹僵持着,就是不肯一倾而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信号。
“呜!”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金鸣声陡然自皇城门前响起,今日在皇城正门前百米外,赫然搭建着一个方圆十余米的高台,高台上铺着猩红的搌布,宛若一个刚刚搭建起来的戏台。在高台四个角,各站着一名手持黄金大刀****着上身的彪形大汉,高台北侧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温文尔雅的苏邪,苏邪赤着脚盘腿蜷缩在椅子内,一双一尘不染的白丝金纹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椅子前,苏邪满头银发配之一袭白袍随风而缓缓舞动着,此刻倒也别显几分潇洒飘逸。而在苏邪左右分别站着石天、黑袍、韩城、苏士元、玉凤、东方宿、龙侯、
东华宫四仙尊、凌鹤、寂沧海、萧柳依等人。
在高台之下左右两侧分别是玄方所率领的三百名虎视眈眈的玄宗弟子,以及尹陌所率领的三百名金陵城军,此等隆重的阵仗就算当年对陆淏谦、韩啸等人抄家问斩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只可惜,不知是忌惮于皇城前的阵仗,还是被今日的天气所影响,在高台附近方圆百米的空地上竟是没有一名围观的百姓。
高台正中由东向西一字站着九个人,正是纪原、谢云、蓝辰、郑晓五、殷喜、刘猛、玉楼、韩啸以及韩灵儿,这九个人中有七个都是一身狼狈、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唯有玉楼和韩灵儿二人看上去还算整洁。今日的韩灵儿还是被硬生生地换上了一身艳丽刺眼的红装,站在九个人的最中间显得异常惹人注目。这九个人全部被五花大绑着,在他们每个人身后还都站着一个手持钢刀的刽子手,看这样子是在等着将这九个人一一处以极刑。
如此看来,相比于戏台,这个高台更像是一个行刑场。
“苏邪公子,陆一凡会不会不敢来了?”东方宿抬头看了一眼遮天蔽日的乌云,一抹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宛若一块巨石般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东方宿在明知今天自己一方占尽了优势的念头下,心底深处依旧有些忐忑不止。
“他一定会来。”苏邪手中捏着一个白玉酒杯静静地把玩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预感陆一凡就在附近了。”
“就在附近?”苏邪这句话令韩城等人纷纷脸色一变,一个个地赶忙朝着左右顾盼而去,可四周的空地街道全部都是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半个鬼影。
“公子,今天陆一凡来就是自寻死路,他会这么傻自己送死?”黑袍紧皱着眉心,颇有顾虑地揣测道,“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样?”
“陆一凡说要以神的名义和我一战,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到底想要什么。”苏邪微笑道,“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与我公平决斗,否则他来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石天插话道:“那少主的意思是……”
“我答应他。”苏邪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身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让他知道,冥远神族在我靖海神族面前,永远都是一败涂地这一个下场,无论是脑袋还是拳头,他都无法与我抗衡。”
黑袍和石天闻言不禁面色凝重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现出一丝担忧之色。黑袍道:“婆娑五域之中公子不能施展神力,如果只凭魂力的话……我怕陆一凡所修炼的诛魂功法会……”
“你担心我打不过他?”苏邪眉头一挑,话中有话地反问道,“还是担心我丢了靖海神族的颜面?”
黑袍脸色一变,慌忙解释道:“老夫并无此意,我的意思是如今只要陆一凡如期而至,那接下来根本就无需公子亲自出手,我等自会将其解决。”
“他用神格向我挑战,我若不战那就不配做靖海神族的少主。”苏邪冷笑道,“现在已经不是陆一凡和苏邪的决斗,而是冥远神族和静海神族的战争,这一场只有我和陆一凡,其他人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黑袍和石天了解苏邪打骨子里有着靖海神族正统血脉与生俱的傲气,这是天神血脉之中极度自信的孤傲。不止苏邪有,其实出身于冥远神族的陆一凡也同样有,只不过陆一凡从婴儿开始就生活在圣域,所以在脾气上较之苏邪要柔和的多,但即便是这样一旦陆一凡拧起来,也同样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从现在开始,每隔一炷香便杀一个。”苏邪突然张口道,与此同时他还伸手指了指纪原,道,“就从他开始,把韩灵儿留到最后一个。如果杀完了八个之后陆一凡还不肯出现,那我便和韩灵儿在这里拜堂成亲。”
“是……”
“苏兄,你看那!”
不等石天开口答应,一直紧密关注着远处的韩城突然眼睛一亮,继而赶忙伸手指着高台以南空空荡荡的街道尽头,朗盛喝道:“有人来了!”
韩城一句话惹得高台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远处望去,但见街道的尽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