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不是萧教主不相信领皇陛下和陆宗主,而是你喽?”
玉楼这句话无异于兴师问罪,虽然语气平缓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暗藏着血雨腥风。不相信陆宗主是因为之前她见过陆一凡杀人,尚且情有可原,但若是连灵域领皇都不相信,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萧柳依贝齿紧咬着下唇,恨不能快要将嘴唇咬破了,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一肩承担下来。说罢也不等玉楼质问,萧柳依却是陡然转身跪倒在沐鼎阳面前,请罪道,“是我不相信领皇陛下,一切与我爹无关,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见到这一幕,沐鼎阳目光别有深意地望着战战兢兢的萧柳依,言语中听不出喜怒,幽幽地说道:“丫头,你现在可是把你爹的罪全部一个人扛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搞不好会没命的?”
“陛下,小女知罪。”萧柳依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赔罪道,“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罚是一定要罚的。”沐鼎阳突然抬高了声音,他很少会用这么大声和人说话,能逼的沐鼎阳几乎低吼出来,足见他此刻真的动怒了,“你根本就不是不相信本皇的诚意,而是你不相信本皇会保住你爹的性命,你是不相信本皇能保证陆宗主说话算话。说白了你是认为本皇忌惮陆宗主,是被陆宗主胁迫着和他一起演了一场戏,故意骗你爹上当是不是?”
萧柳依只感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涛骇浪起伏跌宕,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实在令她心惊胆战,可事到如今她又不能临时变卦,因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
“嘭!”
萧柳依一言未落,一向好脾气的沐鼎阳却是突然挥手将石桌上的茶杯打落在地,茶杯在萧柳依面前碎裂成无数片,茶水也溅的她满身都是。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你是把本皇想成卑鄙小人了。”沐鼎阳伸手点指着萧柳依,沉声喝道。
“小女不敢……”
“你不敢说,但是敢做。”沐鼎阳怒不可遏地喝道,“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是死罪。”
萧柳依瘫坐在地上不再说话,神情落寞似是已经心生绝望了。玉楼见状开口道:“陛下先不要动怒,我看萧姑娘是被陆宗主给吓怕了,所以才会如此忌惮陆宗主,以至于忌惮所有和陆宗主有关的人。”说罢,玉楼便转头看向萧柳依,道:“我最后一个问题是,萧教主说要请陆宗主前去三圣山赴约,其真正的目的何在?”
听到玉楼的话中的深意,萧柳依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惊恐的大眼睛中充满了紧张之色,连忙解释道:“我爹请陆宗主去三圣山的确是为了和陆宗主罢手言和,除此之外绝无二心。”
“你不相信陆宗主的诚意,现在又凭什么让陆宗主相信你的话?”玉楼眉头一挑,言语不善地反问道。
“我是我,我爹是我爹。”萧柳依急忙说道,此事有关萧鸿飞与陆一凡的关系,更事关萧鸿飞最终的生死和三圣山的存亡,因此萧柳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此刻她不敢再投机耍滑,紧张的表情和激动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只见萧柳依迅速爬到陆一凡脚下,伸手拽住陆一凡的衣袍,慌不迭地迅速说道:“陆宗主明鉴,不相信你的人是我,不相信陛下的人也是我,这一切都与我爹无关,我爹是一心想与陆宗主化敌为友,铸剑为犁,绝没有异心,更不敢有谋害之心。倘若陆宗主要怪罪,那就怪罪我一个人好了,是我拼死阻止爹来灵皇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陆宗主,是我怀疑陆宗主会在灵皇府设伏谋害我爹,这一切都是我固执己见。我爹他绝对没有半点仇视之心,他也很想与陆宗主放下成见结为朋友。陆宗主你相信我,陆宗主你相信我……倘若你要是不相信,你要怪罪,那……那我萧柳依愿意一死明志……”
话不说完,萧柳依却是猛地转身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朝着坚硬的石桌撞去,动作迅如闪电没有半点拖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萧柳依将要一头撞死的时候,郑秦却是出手拽住了萧柳依的胳膊,卸去了萧柳依大半力道,但她的脑袋依旧重重地磕在石桌上,殷红的鲜血顺势流淌而下,眨眼之间便已经染红半边脸颊。
“陛下,陆宗主,萧姑娘为了萧教主忍辱负重,以一己之力铤而走险,郑某也深受感动。”郑秦跪在沐鼎阳面前,拱手道,“郑某想在陛下与陆宗主面前替萧姑娘求个情,希望你们看在她那片感天动地的孝心上,放她一马。”
“郑督主快快请起。”陆一凡正色道,“萧姑娘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我不会再为难她。”说罢,陆一凡对玉楼说道:“玉楼,你也不要再逼问萧姑娘,我已经决定要去三圣山赴萧教主之约。”
“陆宗主此言当真?”萧柳依破涕为笑,满脸血泪地看向陆一凡,“陆宗主真的不计前嫌,愿意去三圣山与我爹喝一杯和解酒?”
“陆宗主一言九鼎,绝不会虚与委蛇。”玉楼微微一笑,道,“本来我还想再弄明白一些,不过现在陆宗主已经开口,那我也不再多问。萧姑娘,玉楼佩服!”说着话,玉楼还朝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