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幼清戒备的看着他,道,“严公子胆色令人佩服,这样的境况之下你不离京城而去,竟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前!”
严志纲挑眉,冷笑着道:“鄙人自皇宫匆匆一面,对宋太太念念不忘,这连走前自然要来会一会,以解相思之情!”
“是吗!”幼清丝毫不惧,她道,“你不就怕就此送了命!”
“生死由我,谁能耐我何。”严志纲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眼睛上下打量着幼清,似笑非笑道,“你这般才貌,跟着宋九歌太委屈了,如今连个诰命都未给你挣来,不如随我去吧,天下之大你我纵情山野,多有趣!”
那也要你有这命出去才成,幼清轻蔑的的看着他:“可惜,天下之大,如今却无你容身之地!”
“伶牙俐齿。”严志纲哈哈一笑,道,“有你在,每一处都会是家!”话落,倾身看着幼清,道,“走吧,宋太太!”
幼清又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一样冷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走。”
严志纲显然有备而来,似笑非笑的盯着着幼清道,“宋太太想想你这一院子婆子丫头的命,你就会跟着我走了。她们多无辜,你还是不要连累别人的好。”
外头周长贵家的和采芩绿珠几个人的挣扎哭泣的声音传了进来。
“严公子这么着急?”幼清冷冷的看着他,挑眉道,“严阁老被罢官禁足在家中,严公子不用回去看看,你这一走很可能你们就要阴阳相隔了!”
严志纲摆着手:“这不管你的事。”幼清微微点头,又道,“那你将我抓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他才不相信严志纲是为了美色而愿意舍身涉险的人。
“好处数不胜数。”严志纲朝幼清走过去,“有了你在手中,宋九歌还敢谈平反舞弊案?没有了他在朝堂的无事生非,不出五年我父亲依旧会是大周的首辅,我们严府只会比现在还要繁盛无人能及。”
“想的可真是好。”幼清点点头,挑眉道,“可惜,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严志纲在圣上眼中已经是死人了,以后就算你严家比现在还要繁盛又如何,难道你敢站在圣上面前,告诉他,你犯了欺君之罪,让别人替你死了一回?”
严志纲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幼清摇着头遗憾的道,“据我所知你还有个弟弟吧,你弟弟似乎还是庶出?原来严公子拼死一搏,是为他人做嫁衣,你们兄弟真是情深啊。”
“闭嘴!”严志纲冷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我高兴,没有什么事是我严志纲不能做,做不到的。”说完,走到幼清身边,盯着她道,“你想和我拖延时间,怎么,难道你觉得你还有救兵会来?!”
幼清不置可否。
见幼清不露声色,严志纲面色便露出戒备之色,道:“本还想和你多温存一刻,既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啪的一声开了门,门口立刻走进来两个蒙面黑衣人,幼清不慌不乱,道,“不用麻烦各位,我自己会走。”她说完,自己往外走。
严志纲显然有些惊讶幼清的镇定,这个姑娘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不但镇定,而且胆子还大,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来,还能从容自若,和严彭氏比起来她可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啊。
严志纲负着手跟着幼清出了门。
幼清跨出门,便就看到周妈妈和采芩以及戴望舒等家里的下人们这会儿被六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逼着跪坐了一圈,见着幼清出来,众人一片哭声:“夫人,太太……”的喊着。
幼清停下来朝戴望舒看去一眼,戴望舒紧紧攥着拳头,一副忍不住要出手的样子,幼清就朝她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这里八个黑人衣,武功肯定不会弱,就凭戴望舒自己,一旦出手就等于送死!
戴望舒咬着唇牙齿轻轻的磕着,气的浑身发抖,幼清看了看她又暗示性撇了眼严志纲,戴望舒立刻会意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智取!
擒贼先擒王!
严家自诩书香之家,严家几位公子没有一人习过武艺,她可以肯定严志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若只是对付他一个,戴望舒自诩有十分的把握。
只是,他这么多护卫在,还是不容易。
“严公子。”幼清回头看他,冷笑道,“你既然目标只是我一个,那就先将我家的丫头婆子放了,正如你所言她们本就无辜,又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严志纲冷嗤了一声,道:“我根本没有想杀他们,等你出了这个院子,她们自然就没事了。”话落,用下颌点了点门口,“走吧!”
江淮连走前她曾吩咐他让人去打探宋弈回来了没有,她肯定,用不了多久望月楼就会有人来和她回消息,还有江泰和方徊,他们便就一直留意着严志纲的动静,既然他堂而皇之的出现了,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肯定能发现。
她只要拖住时间,在他们来之前先自救。
幼清抚着胸口看着严志纲,皱眉道:“可能还要劳烦严公子略等一等,待我去取了药吃。你大概不知,我自小有旧疾,一旦激动便随时可能犯旧疾而一命呜呼,若我死了,严公子今儿这顿可算是白忙活了,一个死人还能威胁到谁呢。”
严志纲是知道幼清有旧疾的,她也没有说错,若是她成了个死人,那他今儿可真是白忙活了,何况,这样一个多才貌美的女子,他连尝都没尝就这么死了,实在太暴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