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论年纪的话,却邪已经可以变成少年模样的时候,师诏还是个小狼崽子呢。但这世间诸事若是都能以年纪长幼论论强弱的话,也就没了那么多纷争。
不甘心吗?当然是不甘心的。却邪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其交手的时候,面前这个人虽然称不上弱,却也不够资格当自己的对手。后来东皇和这个人联手拿叔叔的事情诓骗他,他傻乎乎的着了他们的道才被封进幻境之中,这一封就是整整十七万年之久。十七万年来,他偶尔也会被对方放出来“玩玩”,可是每一次,他都输得一败涂地。为什么?只因青央死了。自从天狐青央自尽而亡之后,原本对世间万事都报以漠视态度的那个人像是疯了一样,那些“光辉”事迹更是闹得整个四海八荒无人不知。可是谁也没办法否认,原本就以“能打”闻名妖族阵营的师诏变得更强了,强到四海八荒几乎无人敢与他正面起什么冲突,就连那些被小辈神仙们顶礼膜拜的上古尊神们都得思量思量,毕竟就算他们不觉得师诏比自己强,也怕真的动起手来对方有能力与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到底败在师诏手下多少次,却邪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十七万年前青央身亡之后,师诏这个人的存在只会让世间诸人感受到恐惧。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败在对方手里,最后只能接受这个命运,被囚禁于幻境之中长达十七万年之久,等着有朝一日对方召他出来,任其差遣。
可是他堂堂麒麟,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屈服?当十七万年后,他被那个小丫头而不是面前这个疯子召唤出来之后,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虽然,这一次仍是输得一败涂地。
却邪心中不忿,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扭转现在的形势,只有不服气的吼着,“你敢与我叔叔......”
“你若是真有骨气,就少拿你叔叔来吓我。”管梨仍是看也不看他,只是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告诉他,自己与他叔叔之间是因为别的事情才结了仇不愿意看到彼此,绝不是因为畏惧。
“那你这么担心那个小丫头就自己去救她啊!差遣我算什么?你不会是不敢见她吧!”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几乎压得却邪窒息,却邪拼尽力气才喊出这句话,只希望能稍微激到对方。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管梨确实很给面子的抬眸看向了他,可是那神情中的冰冷之色却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确实不敢见她,因为我怕她看到这种场景......”说到此处,管梨停顿了一下,微微抬手朝着殿外一勾,很快便有一个魔族将领被迫破门而入,横空飞入殿中跪倒在王座之下,很显然,他是被王座上的那个人动动手指就“抓”进来的,拜倒在地之后纵使很想反抗,也半分都挣扎不得,只能用那满带恐惧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子。
管梨一步一步慢慢走下王座,然后一脚踩上了这个魔族将领的脖颈,稍一用力,浓重的血腥味便在整个宫殿中蔓延开来。从始至终,他都没低头看看脚下的人。而却邪和迦瑟却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是生生将那个道行还算高深的魔族将领的脖颈踩碎的,而那因此分离出去的头颅滚了一圈后,还能用最后的意识亲眼看到自己断了头的身子和流了一地的鲜血......
“看清楚了吗?”管梨没兴趣与那只小麒麟多费口舌,而且对方显然是从梵音那里溜走的,现在的梵音说不定已经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只能说最后一句,“看清楚了,就给我滚回去。”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有了畏惧之心的却邪就身不由己的被召回了妖族那边。
殿中又只剩下管梨和迦瑟两人,迦瑟神色间带着犹豫,不时瞥向地上那具尸首,最后还是没忍住挥了挥手清理了现场。
“那是你这一派之中的叛徒。”管梨冷冷的丢给他这句话才朝着门外走去。
听了这个解释,迦瑟无疑是有些受宠若惊的,他当然清楚这位祖宗的性格,那可是个滥杀无辜眼也不眨的人,如今能挑了个不算无辜的人下手,还对他解释一下,真的是给足了他这个魔君面子,可见他这声“爹”真没白叫。
而且看着现在这架势,他这个“爹”好像......是回来帮他打着这一仗的?
当这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迦瑟就忍不住大着胆子看向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然后迟疑着开口,“您......您回来是想......”
“这南荒,不是谁都能称王称霸的。”
十七万年来,就连魔族之人都有些不确定那位并非魔族之人的初代君主对魔族有多少情分在。直到听了这句话之后,迦瑟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眼前这个人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把魔族当做自己的“家”,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对这南荒大地存有一丝眷念。
这样就足够了。
“我要去苍梧山。”管梨走出门的时候见迦瑟还跟在他身后,便提醒了他一句。
一听到这话,迦瑟便识相的站住了脚步。外人只道苍梧山是四海八荒最适合清修的地方,就连魔族举办“九招之宴”都要将地点设在苍梧山,可是谁也不知道另一件事——当年师诏在苍梧山称帝,死后,他那一派势力也从魔族消失无踪,惟独每一任魔君清楚真相,那些人其实还在苍梧山,而且仍然只听从师诏一个人的命令。如今管梨去苍梧山的目的很明显,他要重新召集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