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瑶元君被关在天界的锁妖塔中。
说起来她这个身份的人就算是真的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被关到那个地方,只能说这一次天君是真的打算放弃自己二儿子了,不仅如此,甚至连与二太子交好的人都不放过。令人诧异的是,桑瑶元君竟也没有反驳一句,似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一次是自己的错。其实她这样的心态倒是不难理解,若是眼睁睁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人出了事却无力挽回,任谁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过错。
自从在凡间见了桑瑶元君之后,梵音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对方大概是喜欢社水的。
相当的喜欢。
能让桑瑶元君那样无悲无喜的人动了心,着实是不容易,可惜社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亦或是不想察觉。
但是回避归回避,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事情连累到无辜的人。
动身之前,梵音问他知不知道沉歌也在阴间的事情。社水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叫上自己三弟一起回去的意思。在他看来,沉歌太过意气用事,再加上一向与天帝不对付,回去只怕要惹出更大的麻烦。而且,他不希望三弟知道另一件事。
天君就要迎娶新的天后了。
虽然这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大部分的人却都心知肚明,天君此举正是彻底放弃了自己三个儿子的意思,他娶妻之后会再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再让那些孩子继承这个天庭.......总之,他不要祈泱、社水、沉歌这三个儿子了。
真的不要了。
“其实天君最看重的儿子还是我大哥,直到今日还是如此。”在回天界的路上,社水像是在说外人事情的那样提起了自己的父亲,“我这个性子虽然不至于惹他厌烦,但也不会让他多看一眼,毕竟我也从来不与他亲近。再有就是沉歌,天君虽然一向宠着沉歌,可是沉歌再怎样优秀都取代不了我大哥。就算到了今日,天君还只当我大哥是自己的儿子,只有我大哥才是他永远迈不过的心结。”
当年的那件“丑事”,天君是真的不懂罪过不在祈泱吗?不是。天君很清楚这一点,可是还是那样疯了一般的将所有罪过都推给了祈泱,歇斯底里的将自己对天后和鬼君的怨恨全都倾泻到祈泱身上。
只因那是祈泱啊,他最看重最疼爱的儿子啊。
如果并非他亲生的儿子是沉歌或社水的话,天君反倒不会迁怒,甚至可能会大度的继续像父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偏偏是祈泱。
也许在那个看似狠辣无情的天君眼中,这整个九重天都比不上祈泱的一根手指头吧。
他是如此的为那个儿子骄傲,恨不得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捧给对方,以至于同样出色的社水和沉歌加在一起都比不过祈泱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想而知,当那个孤傲的君主得知祈泱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之后又是怎样的心情。
失落?不,应该是绝望吧,绝望到几近疯狂。
一向意气风发的天君就是自祈泱叛出天界之后才变成今日这副苍老不堪又多疑的模样。他折磨祈泱的同时,更是加倍的折磨了自己。
如果那时社水或是沉歌能有一个人稍稍劝慰一下自己的父亲,也许事情还不至于演变成今日这样。可是那时两人都选择了无视。社水是真的不在意九重天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沉歌却是怨恨父亲对大哥太过无情。
说到底都是一步错,步步错。
社水这个人看似平易近人,骨子里却最是冷漠无情,从前的他无欲无求自然不在意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可是如今闹出这些事情,天君对他已经是无情无义了,他自然也不会留什么情面给对方。
至于天君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心的想要害自己的亲儿子?大概也是受人蛊惑之后疯魔了吧。至于蛊惑他的那个人是谁,猜都不用猜。
其实梵音已经看出社水根本不在意拂誉坑害天君一事,二太子甚至不认为这件事是拂誉的错,只当自己父亲无情无义,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明明挑拨天君的人是他,暗算谋害你的也是他,你怎么这样信他?”
“你记起前世之后自然会明白,阿誉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会是敌人。”社水一向与人疏离,能让他说出这句话,拂誉也是着实不易了。
“那师诏呢。”梵音脱口而出,“如果师诏与拂誉对立,你会站在哪一边?”
可是社水却不假思索的回答,“站在你这边。”
与师诏不亲近也好,信任拂誉也罢,那两个人的是非终究影响不了他什么。在他眼里,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梵音一时不知回答些什么才好,而她身边的管梨则是毫不掩饰的冷哼了一声。万幸的是,他们很快就回到了九重天上,根本没有吵起来的机会。
时隔这么久再次踏入天界,说不感慨是不可能的,上一次回来时她还是天府宫中最平凡不过的小仙,而这一次,她不仅是昆仑上的梵音上神,还是传说中的天狐青央。听她讲那些洪荒往事的小仙娥们还在各个仙宫中忙碌着,她们都仍是过着往日平凡的生活。唯有她一个人,只不过离开这些日子,一切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不得不说,即使在天界的那些日子里她过得很是辛苦,直至今日她却无比回忆那忙碌的过去。她总觉得,无论是这九重天还是昆仑山,都是她熟悉而且无限眷念的地方,她喜欢自己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