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舒启丰等得已经很不耐烦,心里恼怒不已,舒心这架子端得可真是够大的要她去见他竟敢推迟,害得自己不得不纡尊降贵的亲自来找她。
原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反过来却被她来了个下马威,这还想让自己等多久?舒启丰努力压下烦躁与不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蹙眉不满的将茶杯放下。
舒心开了门,看向院中焦躁不安的坐在圆桌旁的舒启丰,微微颔首一礼:“父亲来了。”
“嗯。”舒启丰端着架子沉沉应了一声,他在听到开门声时便立即抬眼看去,正看到舒心病态苍白的娇弱面容,对上舒心楚楚的视线,心暮然一软,生出丝不忍,厌烦的情绪也跟着减少了些。
舒心缓缓向圆桌走去,在舒启丰对面坐下,秋儿上前给舒心斟了一杯茶,待秋儿退下舒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看向舒启丰道:“抱歉伤还未痊愈,不能到门口迎接父亲,不知父亲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舒启丰拧紧了眉头,深深看了舒心一眼,心里的烦躁感瞬间升腾起来,重重叹息一声道:“你受伤不宜再操劳家务,你二叔有意另选家主,但为父觉得你这家主当得挺好,便将他的要求驳回。但你如今伤势还未痊愈,这家主还是让为父暂代比较好,等你身体彻底痊愈了再继续主持家族事务。”
舒心淡淡看着舒启丰浅浅一笑,轻缓却字字清晰满是坚定的道:“无妨,我虽伤着但不影响什么,主持家族事务没什么问题,父亲不必担心。”
“为父是为你好。”舒启丰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模样摇摇头:“既然你也不肯接受便算了。”
顿了顿,抿了抿唇,咬了咬牙,一副难以启齿又特别狠铁不成钢的模样道:“阮少东家有意娶你为妻,但是我听说你去拒绝了他?”
“嗯。”舒心云淡风轻的点了下头。
舒启丰一看舒心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就来气,深吸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阮家少夫人的身份有多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与对方的差距有多大?人家愿意娶你为妻,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就这样拒绝了?”
“我不喜欢阮少东家,为何要嫁给他?”舒心轻轻嗤笑一声,淡淡反问。
舒启丰顿时哭笑不得,他觉得他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仿佛看外星人般看着舒心道:“喜欢?不喜欢阮少东家?阮少东家那是多少闺中少女想嫁的人你知不知道?再者说,喜欢?你得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家族利益面前岂能被儿女情长羁绊?女儿家考虑要嫁的人就是对方家世能给家族带来什么好处,而不是风花雪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舒心静静看着舒启丰,这些话很真实,很多豪门贵族间讲究的是靠联姻来壮大家族实力,至于感情在这些东西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但舒心听着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
舒启丰重重呼出一口气,仿佛是被舒心气得不轻,继续道:“你可知你这样的身份能得阮家正妻的名分有多不容易?名分对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你可知道?当然,撇开这些东西不说。为父是过来人,知道儿女情长乃人之常情,若你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对方家世高过阮少东家又愿意娶你的大家公子自是最好。”
舒心但笑不语。
舒启丰有些不耐的看了舒心一眼道:“听阮少东家说你跟东方家隐少爷情投意合?你拒绝嫁给阮少东家就是因为他,他也表示了愿意迎娶你,这是真的?”
舒心微微蹙眉,没想到阮梦笙嘴巴那么大,看着舒启丰眼中的希翼与兴奋,抿了抿唇道:“这事父亲就别管了,我婚配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希望父亲不要过多干涉。”
舒启丰一听这话心里的火线被引燃,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怒视舒心不满质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女婚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要你嫁给谁就得嫁给谁岂容你反对?容你自己选择?一个女儿家简直不像话。”
舒心丝毫不将舒启丰的怒气放在眼里,冷淡而坚决道:“我的话只说一遍,不管怎样若我不愿都不会妥协,不管什么时候我的事我自己作主,不容他人干涉,父亲从小到大不曾管过我,现在再想来管我恐怕太晚了些。”
“你!”舒启丰猛的站起身愤怒的指着舒心留下“逆子”二字拂袖而去。
舒心与舒启丰再一次不欢而散。
舒启丰走到院门口时正好碰到前来寻找舒心的洛柳惜。
两个都愣了下,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漠然,曾伉俪情深的人如今相见只剩冷漠无言,舒启丰正在气头上,洛柳惜是舒心的娘亲,舒心变成如今这不孝的德行舒启丰认为与洛柳惜有着莫大的关系,难免迁怒于她,漠然的眼神即刻浮满厌恶,重重的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洛柳惜站在原地,感受着与舒启丰的擦肩而过,让她感觉这一个交错便是永远。
舒启丰眼中的厌恶深深刺痛了洛柳惜的心,她都没对他表现出厌恶,他凭什么反过来厌恶她?洛柳惜心里又怒又悲,猛然她心“咯噔”一跳惊惧的瞪大了眼,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洛柳惜眼神尖锐的射向舒心,是舒心告诉他了?舒心淡然迎视着洛柳惜的视线,面上全是坦然,洛柳惜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若舒启丰知道了她的秘密不可能还能如此冷静,洛柳惜缓缓平复下情绪,秘密被他人知晓,让她心虚得草木皆兵。
洛柳惜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