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停了会儿,见她不问,只好全盘托出:“我求了很久,他们才放我回来,我只想与你说一句话:不要再跟萧顺纠缠了,虽然他是我曾经至爱的人,可他答应娶三妹时,便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我要求你活的比他好,比他出色!”
王诺兰声音毫无温度:“我有那么傻,会拣这种男人吗?我更不会亏待自己,你不需要操心的,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萧顺的。”
声音连连称是,低低道:“这我就放心了,我从前眼界太小,不知世间还有萧一奇这样专心的男人,否则……”
王诺兰听着厌烦,冷冰冰道:“那位杜小姐快要死了,我建议你还阳到她身上,就能明正言顺地嫁给萧一奇了,满意了吧?”
脑海里的声音顿住,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言归正传:“还有,二皇子是我的师兄,这是我绝没想到的事情,他对你也很好,只是,我从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尤其是那一件,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
王诺兰的心猛地一颤,身子崩直起来问:“哪件事?”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快说!”王诺兰打断她的话,这一回没有发出声音,脑海里“大声”喝问。
“王诺兰,我的时间没有了,这事,就让它沉入……不要嫁萧顺,记住!一定别嫁给他,我要他后悔……”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王诺兰颓然坐倒在太师椅内,面色苍白。
她知道,那抹冤魂已然离去了。
可是,她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让二皇子会取她命的事情呢?王诺兰走了,谁也不能给她这个答案
她气恼地一拳捶在脑门上。听到房外有脚步声响起,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思想药方了,索性开门出去。
一开门,便看见那抹健硕的身影站在廊下阶上。听到动静回过了身,萧一奇脸上神情凝重,看到她没事,崩紧的神情才一松。
王诺兰没有与他说话,径直进了杜晴烟的闺房。
国公留众人在别庄小住。这些天好关注杜晴烟的病情。
第二天,王诺兰便将药方子配制出来,交与神医过目,剩下的事情,她不想再插手,过来,只为这半支宝参。
她的胃凉是从小落下的病根,没有宝参的话,就算有现代医学技术,也难根愈。所以这宝参,她也需要。
在别庄住了三、四按照王诺兰的嘱咐用食用药,不仅没出半点儿差错,气色也有了极明显的改善。
这日,王诺兰来晴园看杜晴烟的恢复情况,一脚迈进主房时,一道身影自屏风后转出来,高大修长,却是萧一奇。
王诺兰脚步一顿。感觉到屋内只有萧一奇与杜晴烟两个人,这样进去唐突得紧,便收了步子,准备出房。
“是小神医吗?”杜晴烟微弱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王诺兰心中一动。只来过几次,杜晴烟大病之中,却也能听出她的脚步声,果然聪慧,当即答应道:“不急,杜小姐再说说话吧。”
杜晴烟没开口。萧一奇行了出来,道:“你进去吧,没说什么,我刚来看看,舅母有事出去了下。”
见他解释,王诺兰不好接话,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内室。
杜晴烟斜倚在桃红引枕上,一头柔软的青丝垂在脑侧,气色比前几天好的多。
“神医,真是谢谢你了。”杜晴烟微笑着向她道谢,王诺兰自称“神医的徒弟”,故而,杜晴烟唤她大夫。
看到她一切正常,肌肤的暗沉还褪了一些,王诺兰才收回眼神,扫到她焦燥的唇,淡漠道:“我给你倒杯水吧。”
她只是不想与杜晴烟面对着面而已,出得屏风,一怔,看见萧一奇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小桌旁的楠木椅上。
见她出来,已眼明手快地将水壶提起,倒了一杯白开水,并用内力加热,很快,水面飘起水蒸汽。
王诺兰端了过来,挑起眼角,道:“真是贴心。”
萧一奇一愣神,她已经将水杯端进了屏风后。
王诺兰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换成任何男人,能想到用内力将水加热,不让病人喝凉水,她都会觉得这男人必定很细心,说这么一句。
她的一句话,对萧一奇来说,却比圣旨还要复杂,足够他一个人慢慢琢磨半天。
王诺兰将水杯递给杜晴烟,杜晴烟道了谢,接过来,轻轻放在唇间一抿,润湿唇瓣,缓缓喝起来。
王诺兰认真看着,杜晴烟的手臂虽然有了些力道,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端着杯子,腕一斜,水杯便坠落下来,她惊呼一声,王诺兰却迅速接住,笑道:“比昨天时间长了。”
这时间,指的便是端水杯的时间长短。萧一奇并不知情,前几天,王诺兰有意错开与他来杜晴烟房间的时辰,所以,听到杜晴烟的惊呼,他冲到屏风内,一眼看见王诺兰手背上溅有水汁,立时奔进来,夺过水杯。
抓住她的左手,细细放在眼前观察,嘴里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杯子没拿稳吗?有没有伤到手?”
王诺兰看见他如风般卷进来,以为他问的是杜晴烟,正愣神间,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他捧了起来,一吃惊,便要收回来。
萧一奇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颊忍不住浮上两团暗红,一松手,任由王诺兰收回手,讪讪地在床上扫了一圈,见锦被面被水滴润开,他才瞟向杜晴烟,说道:“你的手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