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以后的日子可苦着呢!王诺兰想着,嘴角微勾冷笑,自作自受。
王三小姐瞪住王诺兰背影的眼光充满了忌妒,这坏东西,居然出落得越来越美,真是心头的一根刺呀!
王诺兰刚想回去,突然听到一阵车铃大作,她回头朝府外瞥了一眼,就见一辆青色的马车急急窜过来,“吱呀”一声停在王府门前,溅得道边雪泥飞向王三小姐的衣裙。她惊叫一声,被萧顺拉到身后。
马车车帘挑开,一抹身影跳了下来,急唤一声:“妹妹!”
王大少爷衣衫凌乱,头发更是散作一团,满脸惊骇苍白,声音颤抖,叫了一声,腿一软,跪倒在苍茫的雪地里。
“大哥!”王三小姐吓一跳,看清是他,才松了心,急忙下阶去扶。
萧顺已叫人扶住王大少爷,弧疑地问:“怎么了?”
王三小姐心头不安:“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匆忙?书童呢?”她张眼看去,那马车的车夫已经驾车奔腾而去了,马车也并不是自家的那一辆。
王诺兰也万分好奇,站在那里眺望,心想,奇了,王大少爷这是从刑场下来吗?这么害怕?
王大少爷身形颤抖了好一会儿,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嘴唇冻得发紫,王三小姐急忙叫人扶他进去。
王大少爷却一把抱住萧顺的腿,哭道:“妹夫,你可要救救我!”
萧顺微蹙眉,王三小姐的脸却红得像苹果一样,她一转头,瞧见王诺兰站在树下,一面玩雪,一面看这边的热闹,顿时得意扬扬地仰起下巴,抛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就算萧顺心里还有你又怎样?他还是要娶我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萧顺的脸色并不因他一句“妹夫”变得欣喜,反而更加阴暗了。
王大少爷浑身发软,来不及进府,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其实十月就该回来了。”
“啊,你遇到什么事了?”王三小姐惊问。
“先生,先生将我赶出了学府,说我得罪了人,可我问不出来,急着赶回来,路上被人绑架,抢劫,差点死去,甚至有人追杀我,我一路逃窜,才有一条命回来,妹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到底得罪谁了我!”
王大少爷哭得十分可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王诺兰见状,笑得花枝乱颤,折了一根带雪的树枝,慢慢把玩,走过去,脆声笑道:“呀,大少爷,原来你就这么无能,我还以为你有几把刷子呢!敢情也只是个纸老虎,才多大点事,吓得屎尿都要出来了,我要笑死啦!”
她笑得十分开心,拿着树枝就走了。
王大少爷听后,“哇”地张口,毫无防备,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洁白的雪地染红一片,王三小姐吓得尖叫一声,后退好几步。
萧顺的衣角也被鲜血污了,他的剑眉飞快地一拧。
“王诺兰!”王三小姐又怕又怒地指着王诺兰的背影,脱口叫道,一面拉住萧顺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萧顺,她这是想气死哥哥啊!”
萧顺眼光复杂地看了王诺兰一眼,心头却是酸楚的,他有多久没看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心房竟会为之一暖,那个笑嘻嘻的小丫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好了,快扶他进去,要不然,真撑不下去了!”直到王诺兰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他才低头,果断地说道。
王三小姐只觉心中好委屈,却还是更关心王大少爷的生死,一行人匆匆进府。
王诺兰步回闺房,面上带着笑意,脑中却在思索,到底是谁,竟会动王大少爷!
余杭学院乃皇城最著名的学府,王丞相当初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王大少爷送了进去,余杭学府的后台势力不可谓不大,能让学院将王大少爷赶出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这人若想要王大少爷的命,从余杭一路回京,不可能没有下手机会的,却教王大少爷逃回京城,他又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王家的世仇找上门来了?
王诺兰挑挑眉头,并不觉可怕,只觉好玩,王大少爷这少年虽小,心肠却毒辣得很。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即转过身子,一道软绵绵的东西围在她脖颈上,萧一奇低下头,不悦地说道:“不怕冻胃吗?”
王诺兰一看,颈子上围着的正是一进冬,这男人就送过来的白狐皮,眉头一蹙道:“你别这么关心我,干你何事?”
萧一奇早就对她这态度习以为常了,微笑着道:“刚才过来时,主院里鬼哭狼嚎的,大过年的,王府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这事王诺兰嘴角勾起笑意,脸色也是一缓,将王大少爷的事说了,萧一奇见她高兴,眼角也漾上喜悦。
王诺兰奇怪地问:“今天可是旧年最后一天,你怎么不在府上帮忙?”
“随便过就行了,哪有这么讲究?”萧一奇脸色不太好,淡淡答道。
王诺兰眨了眨眼,问:“不可能呀你是大家之首,皇上是妻妾满府,儿女成群,你又是现任三皇子,肯定热热闹闹地过年吧?”
萧一奇摇了摇头,不语。
“嗯?难道你被皇家孤立了?”王诺兰见不对劲,越加好奇起来,“要不然怎么会平时都不住在府上,住到郊外去了?”
萧一奇无奈地抚额,声音低沉:“你别胡说了。
“那怎么回事呀?”
“好奇心害死猫!”
“我不是猫,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