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杈上的荆翮万年不变的脸有短暂的怔忡,双手划动了一下,视线向范喜和姜紫这边看来,却并未说话。
还在打斗的人被这情形弄得惊了一下,居然停止了。
“这就是救?”
“谁也伤不了他。”范喜说完,已经环着姜紫径自往前走去。
“那他怎么下来?”
“他要是这么弱,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他…”
“不许再提他!”范喜微愠,他从荆翮这个傻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能够出手已经有违原则了,他范喜从来都是杀人,岂会救人。
姜紫还要说什么,范喜带着她往前突然跃起。
姜紫惊呼一声,张廉急促的声音同时传来:“郑域,你好无耻,居然向一个女人下黑手!”
张廉被庆卿缠住了,脱不了身,从姜紫一出来,他就注意着她,刚才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这时见姜紫无碍,才放下心来,一脚踹开庆卿的剑,飞扑而来,落在姜紫身后。
幽深的眸子瞥了一眼范喜,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好俊的身手,他根本没看到范喜怎么出手的,郑域这两只手怕是废了。
树上,荆翮趴在枝桠上喘气,在这歇会也好,大哥看来还能扛得住,免得让他分心。看见树下的一幕,心提到嗓子眼,身形一晃,差点从上面掉下去。
见姜紫避开了,他才松了口气,阿紫身边的男人比自己强大得多,能够护住她。
姜紫侧头一看,身后一柄断剑,一个脸色发青的男人,正是袭击荆翮的郑相公,大名郑域的。
居然袭击她,姜紫看向那人,他嘴唇哆嗦着,两只手上各被射了一枚铜币,鲜血淋漓。
真是浪费,打这种小人用狗屎就够了。
“汪汪汪!”
这时十分应姜紫的心意,突然从山庄前面的树林里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不过并未看到来人。
“想不想亲自动手还击回去?”
范喜偏着头看她,声音低哑,有种无形的蛊惑和轻哄,姜紫和他同生死共命运,他可以理解和包容她对杀人的抵触,以及初次面对血腥的恐惧,但是,他不需要白莲花般的女人。
“好!”姜紫应下,她从来不是打不还手的,她一说完,范喜眉开眼笑,这才是他相中的女人嘛,有他在,她软弱的时候不会有了,就找这个郑域练练手。
郑域已经受了伤,姜紫不要他的命,他也活不了多久,这铜币是他前些天,夜探姜家老宅,从隔壁田翀那摸来的,淬了毒的,没有解药,三日内必死。
姜紫不知道这些,要不是范喜,她刚才就是一尸两命,不或许一尸更多命!
对这样的人,根本无需仁慈。
郑域已经没有还手能力,姜紫握着祭台,范喜松开怀抱,放她离开。
姜紫拿出祭台,眼也不眨的将祭台靠近那人的手,刚才这人要杀她,她可是祭台的主人,不知道祭台会不会给她报仇,而有所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