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臣没理他,上前看了看沈美景。
“谁给她换的衣裳?”
程北望轻笑:“你别紧张啊,丫鬟换的。”
“那她原来身上的衣裳和东西呢?”宋凉臣问。
程北望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头有清单,有折好的旧衣裳,还有一个信封,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
宋凉臣眸光微闪,走过去将信封拿起来放进自己怀里,然后板着脸道:“人我带回去了,时候不早,你也早点歇息吧。”
“嗯。”程北望颔首,看着宋凉臣将人给抱起来。夜风飘飘,吹得她衣袂翻飞,裙角从他面前扫过,什么都没留下。
送走人,合上大门,弯刀回来就看见自家主子惆怅地坐在院子里。
“怎么了?”
程北望忧郁地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你家主子有一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伤心之感。”
“哦。”弯刀面无表情地道:“但是事实是您压根就没得到过。”
程北望:“……”
宋凉臣出门准备上马,看了看怀里的人,皱眉问临风:“有马车么?”
临风摇头:“要属下现在回府去赶一辆来么?”
“罢了。”宋凉臣道:“反正不远,走回去吧。”
临风傻了。
沈美景很轻,抱着跟没有肉一样,所以宋凉臣根本不费多少力气。走着还时不时捏捏她的胳膊。
他记得大婚之夜,这人身子匀称,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看起来也不至于这么轻吧?结果一抱,跟骨头架子似的。
是被他给饿的么?
说起来她也是真够惨的了,被他这么一直折腾,又洗衣裳又搬布匹,还摔伤了昏睡不醒,等会醒来,会不会又哭又闹啊?
他已经在让人查大婚那日的具体经过了,若是她做的,那受这些苦也不算亏了她。但…要是不是呢?
宋凉臣陷入了沉默。
“子衿……”怀里的人呢喃了一声。
微微一愣,他停住了步子,皱眉。子衿是什么东西?
“等等我,子衿……”美景鼻子红红的,眼角又有泪掉了下来,湿了他的胸口。
宋凉臣呆在了原地。
她竟然是会哭的?梦见什么了?
“主子,前头快到了。”临风提醒了他一句。
宋凉臣回过神,加快步子往前走,回去主院里将她放在了侧堂。
沈美景一挨着床就继续睡了,倒是他站在她床边,皱眉想了许久。
“明日,把当初给燕王府说媒的媒婆给我找来。”
临风听着自家主子的话,往侧堂看了一眼,点头:“是。”
这一觉睡了好长,沈美景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了。惊了一跳,她连忙起身想去洗衣裳,却发现自己怎么穿着绸缎长裙。
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有点想不起来,就记得拖着布匹回世子府……后来呢?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决定还是先出去打水洗漱,之后再去问问管家。
“沈氏。”临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到了她身后:“你不用去洗衣裳了。”
“啊?”沈美景回头,好奇地看着他:“那我去干什么?”
临风眼神十分复杂地道:“主子让你去他身边做事,现在正在主屋里等你。”
沈美景:“……”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感觉一觉醒来,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呢?硬着头皮去了主屋,沈美景乖巧地朝着宋凉臣拜下:“奴婢给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