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丝络心里明镜样的,察觉了温如心倒饮料的举动很反常,却并不揭穿,只是笑着说:“还好温姐姐照顾,我除了太闷,倒也还好,这不,姐姐又来陪我说话了。”
温如心平时最会使唤人了,如果没有猫腻,以现在的情势,她只会指使她去倒水。
不过越是心生防备,向丝络越是做出感激的样子,这样好提起从前的情份,希望能少受点苦。
--她心里明白,这么久了,自己除了第一天被倒吊起来一回,一直都平平安安,家里人一定是起到了很重要作用。
所以沈至贤现在根本就不敢翻脸,在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只要她乖乖的,不激怒对方,就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她自然不会皮痒去找罪受,怎么能规避风险,就怎么来。
温如心看着她一脸单纯的样子,烦燥得历害:“其实你别姐姐姐姐的叫了,在你哥对温家、对我做下那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向丝络并不在意:“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我只是看到你就会想,我们怎么到现在这一步,本来我们处得多好啊。”
温如心冷哼:“这就要问你哥了!”她愤愤,觉得这一切都是向寒辰的错。
向丝络喃喃地:“哥哥……”然后有些难过的样子:“我是替我哥受过吧?温姐姐,除了我哥,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吗?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处融洽,难道你都只是在讨好我哥哥吗?”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摇摇头,慢慢地说:“我不信。”
温如心端起杯子喝了,心里只关心向丝络什么时候会喝水。
向丝络却开始回忆她们两个从小到大的过往来了,各种成长中的感动。
温如心心烦意乱,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动手,很可能就会下不了手了。
可是向丝络居然不渴的样子,气得她皱眉问:“你是觉得我会毒死你吧?说了这么久都不敢喝口水?”
暗的不行,她就来明的。反正现在是她的地盘了。
反倒是时间有限,她不能总是陪在这里瞎磨叽!
向丝络心一沉,强撑着说:“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喝?”
“……”瞧她那急吼吼的样子,她要是喝下去,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温如心拍案而起:“真够虚伪的啊,你们向家的人,还真是一个德性!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向寒辰就是,你也是!”
“……这真是从何说起?”向丝络继续发起语言攻势。
温如心越是着急,就越说明拖时间对自己有利。
她很可能是偷偷来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向丝络,开始顺着她的思路说话:“我哥怎么了?”
提起向寒辰,温如心就说不完的怨毒之气:“怎么了?这些年来,你哥对我怎么样,大家都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吧?就算硬说跟我没有感情,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总是当得起的吧?可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但凡他心里对我有一点点情意,把我当成个普通朋友,都不可能对我下那么重的手!他根本就不是人,对身边的人都披着面具,十几年如一日也不怕烂到了脸上!”
向丝络见她越说越激动,心想不好,这个话题算是引错了!
她设法补救:“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啊……”
温如心却目光冷漠如冰,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吧,看吧,你们向家的人,虚情假义到了什么地步,真事临危急,连血缘关系都恨不得撇清!”
“……”向丝络无语了,只能全身戒备起来:现在温如心的情绪已经非常激动,她是真没有本事再给平息下来了。
果然,温如心又大骂了几句什么,忽然从后腰处摸出一把刀子来。
是那种西式的厨房刀,几寸长的样子,约有三指宽,刀刃处闪着寒光,异常锋利的样子!
她拿刀指着向丝络,逼问:“这杯果汁,你敢不敢喝?!”
“……”向丝络实话实说:“就算刚才敢,现在也不敢了……”
温如心狞笑:“我本来不想废那个力气,也让你死得平静点儿--告诉你也无妨,里面我放了安眠药!你不喝也可以,可别被血吓到啊!”
她说着,挥刀就砍,向丝络早有防备,尖叫一声跳起来夺路而逃。
温如心紧追其后,状若疯狂。
向丝络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提刀追砍过,脚都有些发飘,但是性命悠关,还是发挥了不少潜能,几乎瞬间就奔到了房门口,她用力一拧,却发现被锁得死死的。
身后,温如心的刀已经逼了过来。
好在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出身,切块西瓜都有佣人做好,摆弄刀子实在不是所长,这会儿只凭着心中一股子怨气、一股子狠劲。
生死关头,向丝络也是超常发挥,见刀子贴近,将身子一蹲,从温如心胳膊底钻了回去。
这间房子有单独的卫生间,向丝络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星期,自然还是比较熟悉的,几乎不用判断,直接就冲向了卫生间。
可惜温如心紧随其后,她关门的愿望没能实现:就在她把门用力甩上打算抵住的时候,温如心把刀伸了进来。
刚刚好是刀身卡在门边,两人便开始角力。
向丝络都快哭了:“温姐姐,你真要杀我吗?杀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温如心一边用尽全力拿肩膀杠门,一边状若疯狂地说:“好处?杀你还需要好处吗?你们向家的人,都该死!如果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