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大清帝女>二百一十七、皇后之死(下)

报信太监又道:“四贝勒前脚刚走,皇后娘娘便突然病重,许姑姑已经急召了罗院使去!似乎……病情不容乐观。”

雍正听了,眉心一蹙,神情也凝重几分。服用了这么久的人参、藜芦,也的确是差不离的,元气也该要消耗尽了。想到这终究是他的结发妻子,雍正便道:“苏培盛,摆驾景仁宫。”

“嗻!”

如今已经是后半夜了,景仁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罗悌跪在地上,禀报道:“皇后娘娘脉息紊乱,奴才已经施针暂时救醒了,但是……也只怕是回光返照了。”——罗悌自然明白是皇上一手导致皇后一步步走向死亡,所以便直言不讳了。

雍正轻轻点头,道:“朕与她夫妻多年,虽然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她作孽过多。但好歹她是先帝赐与朕的发妻,朕还是有些话要与她说的。”

罗悌忙道了一声“是”,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苏培盛见状,也识趣地挥手带着殿内一干太监、宫女如数退了出去。

雍正这才走到里头梢间,一步步走向拔步床畔,他看着此刻精神尚且不错的皇后,也明白这是死前的最后几分返照了。

“皇上……四爷,您还是来了。”皇后仰躺在床榻上,露出了笑容。

雍正面无表情地道:“朕答允你会给你应有的哀荣,便不会食言。”

皇后笑容渐渐有些苦涩,“妾身不怨皇上,妾身有今日,都是自己作孽太多。皇上顾念多年夫妻情分,肯来看望妾身,妾身已经很高兴了。”

若非晓得皇后刚刚秘密会见了弘历,雍正此刻或许会因皇后的“将死善言”而有所感动,可此刻,他并不会。

雍正依旧是刻板的面孔,声音也是不含有任何情愫。他道:“你还有什么所求,尽管说来。”

皇后眼中带泪,嘴角却带着笑容,她轻声道:“当初巫蛊怀恪。是妾身所为。不幸事发,为保自身,所以将罪责如数推卸道了钱氏身上。臣妾将死,不愿让钱氏背负不白之冤,还请皇上明鉴。”——此刻要认下自己没有犯下过的罪行。皇后胸中一口闷气,着实难以纾解。

雍正却认可了皇后这番“实话”,“朕知道了。”

皇后忙趁机道:“所以,还请皇上看在弘历的份儿上,放钱氏出冷宫吧。”

雍正面色沉默,不发一言。

皇后撑着力气道:“之前,四阿哥和告发三阿哥之事,也是妾身授意,是妾身没有教导好四阿哥!而四阿哥已经长大,也着实在难认其他嫔妃为母了!而钱氏在冷宫这么久。必然多加反省了自身不足,若能放出来,必然会好好教导四阿哥的!”

雍正听了,点头道:“好,朕会恕钱氏出冷宫。”——不管怎么样,一个小小钱氏,恕与不恕都无关紧要。可皇后有一点说得对,再给弘历找个养母,的确不切实际了些。

皇后露出些许笑容,“妾身还有一求。便是娘家侄女昭娴,她的终身大事……”

雍正当即便道:“朕知道你所求为何,朕答允,让她嫁入皇家!”——嫁入皇家。并不代表是嫁给弘历做嫡福晋。雍正这话无疑是挖了一个坑——做帝王的,有几个是不腹黑的?雍正的腹黑程度,是连将死之人都不介意算计一下的。

皇后不禁一喜,她忙道:“多谢皇上!妾身死亦无憾了!”——皇后此刻并不知道雍正心中所想,否则只怕要死不瞑目了。

翌日的早晨,宜萱被来自紫禁城的丧钟之声吵醒。

宜萱仔细听了。也数了,是九九八十一声丧钟,这样的规格,只有帝后以及皇太后才能享有。去年孝恭仁太后驾鹤,也是鸣响了八十一声丧钟。

因此,如今去了的,可想而知,便是大清的皇后,乌拉那拉氏了。

宜萱记得,在原本历史中,她是死于雍正九年的,如今却提前了整整七年。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她。

宜萱平静地吩咐玉簪,让针线房立刻开工赶制出一身孝服来。之前,雅思哈去了,宜萱不必穿孝,可如今皇后去了,她就必须穿上缟素了。

幸而孝服无须任何花纹,做起来也是十分简单的,不消一个时辰,一身针功细腻的雪白色松江布衣裳便做好了,宜萱里头穿了素净的月白色旗袍,外头罩上这件衣裳,倒也十分合适。

宜萱赶去景仁宫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挂白成片,佛幡飘摇,灵堂也已经布好,正殿中,巨大的阴沉木棺材中躺着的是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皇后乌拉那拉氏。

阴沉木棺前,弘历声嘶力竭的哭嚎着,匍匐着想要爬向棺梓,却被太监死死拉住,他口中大叫着“皇额娘不要走”,满脸的泪水恣意横流,仿佛那棺梓中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一般。

宜萱跪在贤贵妃身侧,冷眼看着,这个弘历,演技竟然是如此一流。

惠贵妃年氏脸上露出冷笑之色,她轻哼了一声道:“装模作样!”

惠贵妃的话才刚落音,便听得噗通一声,原来是弘历翻倒在了地上。一个太监疾呼道:“贝勒爷晕过去了!”

宜萱暗道,演戏倒是挺全套的!

皇后之死,其实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嫔妃们都有了足够的应对,什么浸了姜汁的帕子之类刺激眼睛的东西都预备好了,各各哭哭啼啼,悲悲切切,让这一切看起来像皇后丧礼应有的模样。不过弘历表现,无疑秒杀了在场所有人嫔妃、阿哥、公主们。

他这番费力演出,自然是有收获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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