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大清帝女>二百三十二、郎世宁(下)
。这座公主府,对宜萱而言,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四下闲闲饶了半圈,才又回到熙儿学素描的水榭旁,水榭东侧有两株硕大参天的红枫树,这个季节又恰好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节,这两株枫树,倒是成了后花园里最鲜艳醒目的标志了。

红珊瑚色的枫叶,在秋风中婆娑作响。偶尔有一片两片的鲜艳红叶飘飘洒洒,蹁跹着落在湖面上,引来湖水中的锦鲤追逐。这枫树,温恪公主在世的时候便有了。不知是多年分了,那粗大的树干,一人难以环抱,仰望着那层次分明的枝桠上的错落有致的红叶,阳光如细碎金箔洒在脸上。叫人有些迷离。

恍惚间,只见玉簪凑近禀报道:“德二爷又来了。”

宜萱眉心一蹙,好端端的好心情,全被不知所谓的人给搅扰了。

宜萱抬手道:“罢了,叫他进来吧。”——还是早点跟他说清楚为好,否则纳喇星德万一真的天天跑来坐在门口等,也是个事儿。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俱穿着无花纹的石青色袍褂。宜萱眉梢一挑,怎么滴。还买一送一了?

纳喇星德这回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的——就是他和郑秋黛的儿子,萨弼。就是那个智力发育迟缓的小呆瓜。

宜萱对这个小呆瓜,倒是没什么恶感,不过对他爹就着实嫌弃得跟见了苍蝇似的。

纳喇星德侧脸望着亭中的盛熙,忍不住轻声问道:“公主,那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

这句话,真的叫宜萱很反感,反感得心里发堵!可她却不得不承认,盛熙的确是纳喇星德的儿子。起码。血缘上,是毋庸置疑的。

宜萱沉着脸色,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纳喇星德脸上突然浮现出浓浓愧色,“我已经问过别人了。”

“什么?”宜萱不由一头雾水。

纳喇星德顿了顿。道:“你不是不耐烦跟我解释,让我去问别人吗?我已经问过了,我也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们夫妻之间,为什么会如此疏离了。”

宜萱吐出一口气,道:“既然知道了。那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了!以后,你我还跟从前一样,各过个的,两不相干。”

纳喇星德低头对萨弼道:“你去哥哥玩,阿玛和你额娘有话要说。”

宜萱听在耳中,一万个不爽!虽然她不讨厌萨弼这个小呆瓜,可那不代表她愿意平白无故“喜当娘”了!!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她要认个儿子?!她跟萨弼,一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木有好不好?!

可是,偏偏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小妾生的儿子,也是正室的儿子。这从法礼上来说,是无比正确的。所以宜萱虽然不爽,也只是撇撇嘴而已。

萨弼仰头咧嘴嘿嘿笑了笑,他似乎是听懂了纳喇星德话,欢喜得点了点头,便哆哆哆飞快朝着水榭那边跑去。

纳喇星德刚来,盛熙未曾发觉,但是身旁来了一个探头探脑的萨弼,他就不可能不察觉了。盛熙下意识地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你怎么来了?”

萨弼流着口水咯咯笑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唤了一声“哥啊……哥”。

盛熙拧眉道:“我在画画,别来烦我!”

而纳喇星德已经快步进了游廊中,面对面望着宜萱,他道:“公主,我们毕竟有儿子,真的非要这般形同陌路吗?”

形同陌路?不得不说,这个形容,着实太客气了些。她跟纳喇星德哪里是形同陌路,分明是视若仇寇好不好?

宜萱冷冷道:“形同陌路又如何?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反而你一出现,我反倒觉得不痛快!”——且看着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伺候她的奴才,她的日子,逍遥快活着呢!

纳喇星德问道:“那熙儿呢?公主当真不为他考虑?”

宜萱眉毛一蹙,微微沉吟了片刻,且不说熙儿对纳喇星德根本没多少亲情可言,就算有,宜萱也不可能接受一个自己厌恶无比男人。于是,便挥了挥衣袖道,“少拿熙儿来说事儿!这些年,你对熙儿,也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有的义务!”

纳喇星德急忙道:“所以我才想弥补,我想弥补这些年对你和熙儿的亏欠……”

“不必了!”宜萱冷淡地道,“你若真想弥补,就离本宫和熙儿远点!有你这个额附,是本宫是耻辱!有你这个父亲,同样也是熙儿的耻辱!!”

宜萱这话,不啻是打脸了。如此刻薄的言语,若换了从前的纳喇星德,只怕早就张牙舞爪动起手来了。可此刻的纳喇星德却低垂下了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可惜,他的模样再可怜,也引不起宜萱半分怜悯。且不说她心有所属,就算心无旁人,她也不可能接受纳喇星德!

“额娘!我要去更衣,呆会儿再回来!”盛熙突然跑进游廊,小脸蛋上满是不耐烦之色。

宜萱突然有些疑惑,从前熙儿对萨弼不是挺和善的吗?怎么现在却满是厌恶?唉,小孩子啊,性子真是没个定性,一天一个变,宜萱如是想着,便对他挥了挥手,随他尿遁去吧。反正她很快就会打发纳喇星德走人。

可这个时候,纳喇星德突然快步走到盛熙跟前,他弯腰,满是惊喜地看着盛熙,道:“熙儿?我、我是你阿玛呀!”

盛熙脸上的厌恶之色瞬间又更浓了几分,他已经放弃了用这个血缘上的阿玛来抵抗那个“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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