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去几分钟后,仍然不见回复。
估计卓晏北是在忙,前段时间他因为临时去了美国几天,刚回国,公司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应该会导致他分不出闲暇的时间去看一条短信。
就在苏好正要将手机先收起来时,手机铃声骤然在手中叫嚣了起来,一见是卓晏北打来的,苏好眼中有一丝喜色,接起电话:“我以为你在忙。”
“回香山西麓,别去韩氏集团。”卓晏北清冽如泉的声线在电话中传来蹂。
苏好神色微怔:“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要去哪里?”
“二号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的确是韩羽菱,目前无论是韩家住宅还是集团办公楼,都已经有二号凶手布下的暗网,随时会有暗枪偷袭,你别过去,调头,马上回香山西麓。”
听见卓晏北的预警,苏好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抬眼看向车窗外的韩氏集团大楼。
“来不及了,我已经到了,还有,我是警察,既然知道韩羽菱可能会面临的危险,更不可能退缩。”苏好只说了一句,便一边推开车门下车一边说道:“我先挂了,别担心。”
放下电话后,她偷偷给身后下车的几个特警使了个眼色,在特警们跟在她身后走进旋转门时,苏好低声说:“随时观察韩氏集团内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举动,有任何异样马上告诉我,我先去找韩羽菱。”
既然连卓晏北都已经说,二号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韩羽菱,那么这一次韩家的劫难看起来的确与财产竞争有关。
因为韩肃枫说过,对于继承家族企业来说,韩羽菱比他更适合。
一路通过长廊赶到韩氏集团的高层办公楼,苏好虽然没有来得及回去换制服,但韩队在她来之前给了她一份总队的工作证,才能让她在韩氏集团内因为刑警的身份而出入自由。
在秘书和助理的指引下,苏好找到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刚走到门口,便陡然听见里边一阵摔打的声音。
她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韩氏集团的总裁秘书:“里面这是什么情况?”
秘书有些尴尬和为难的说:“韩小姐早上来的时候,本来是说要在上午代表韩董来开董事会的,现在所有股东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但韩小姐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后,忽然就回到办公室,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然后……我就听见她在哭,再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一直在摔东西……”
“现在我们也很为难,股东们已经等到不耐烦,因为韩董昨天遇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集团内部,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韩小姐出面,可韩小姐现在忽然将自己关了起来,我们也没办法……”
听完秘书的话,苏好只是沉默了一瞬,便陡然转打办公室门外的旋转把手,门并没有锁,她直接推开门,在秘书有些错愕的眼神下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门,便看见满地的档案文件凌乱的铺就在地上,还有办公室角落里名贵的青花瓷瓶倒在地上,瓶口已经碎裂,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落了满地,韩羽菱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用力的在办公桌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听见有人走进来,韩羽菱没有抬头,只是一边用力砸着相框一边大声骂道:“滚出去!我不是说过谁都不准进来!滚啊!”
“你在干什么?”苏好将门关上,看着在办公室里面疯狂打砸一切的女人,大声问。
韩羽菱正在继续砸相框的手顿时僵在半空,猛地抬起眼,通红的双眼看向走进门的苏好,瞪了她半天,便骤然将手里的相框狠狠的扔了过去。
苏好本来是想躲开,但秀眉一动,始终站在原地,任由那相框在额头上重重的砸了一下,随着一阵剧痛传来,她皱了一下眉,却是仍然冷眼直视着韩羽菱猩红的双眼。
韩羽菱满眼的愤恨,瞪着始终站在门前的苏好,直到看见苏好的额头被相框尖锐的一角砸伤,渐渐溢出一些血丝,她才用力的深呼吸了两口气:“你为什么不躲?你也是看来看我笑话的吗?!看着我现在的狼狈,看着我现在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发疯,你很爽是吧?!”
额头上的疼痛有些尖锐,苏好忍了忍,抬起手轻抚了一下额头上的伤,之后看着指尖上沾到的一些血,轻捻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抬眸淡看着韩羽菱那被刺激到疯狂的眼神。
“你再怎样发疯,你父亲都不会再活过来!”
韩羽菱却是骤然冷笑,冷笑了一会儿就变成大笑:“活过来?昨天晚上我在他的尸体旁边哭的时
候,我是真的希望会有奇迹,我希望那只是一场梦,我也希望他活过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十几年前我妈妈病死的时候,他就抱着我,对我和我哥承诺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娶别人女人,他嘴上是这么说,但这么多年始终都在外边有着各种各样的女人爬上他的床!几年前甚至娶了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狐狸精进了韩家的家门!现在,竟然假借给我购置新别墅当做嫁妆的理由,在买给我的房子里和另一个女人约会苟且!”
她笑声仿如泣血:“这就是我的父亲!我从小最爱的父亲!他现在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现在就像一个小丑,傻兮兮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替父亲守好他的企业,守住他一辈子的心血!可是现在谁能告诉我,面对这样一个残忍而恶心的真相!我要怎么做?我要用什么样的心情站在这里面对即将到来的所有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