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这是在怨怪为父么?”
“是,我恨你!你第二次害我失去娘亲!我要回狼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不要看娘亲和那个男人成婚,否则,他会抓狂杀掉这里所有的人。
小家伙一转身,不见了踪影。
南宫恪担心他出事,忙从侧门追出去,见半空里一道黑影飞过,他忙派了护卫去追南宫谨,他则去了御花园的湖边。
俊伟的银影刚刚停顿脚步,黑衣人便出现。
南宫恪冷声怒斥,“不是警告过你吗?人多的时候,不要出现!”
“主子息怒,卑职有急事禀报。”
“什么事?”
“御蓝斯凯旋得胜,东域王全军覆没,而我们的武器尚未运达战场,就被血族王派出的人劫掠了。东域王海澜父女都被御蓝斯抓获。”
南宫恪勃然大怒,艳若琉璃的棕色眼眸,顷刻间化为血眸,殷红狰狞,杀气迸射。
他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胸襟,将他揪到眼前,“那毒……御蓝斯不可能解!该全军覆没的人是他!你一定是弄错了!”
黑衣人忙挣开他的手,跪下去。
“主子明鉴,那毒是血族国师伏瀛解的。
卑职查到,苏锦煜与康晴公主大婚那段时间,御蓝斯和血族太后携小公主御雪儿,曾在此长居一段时日。这件事,主子您也是知道的。
正是那段时间,他们不但救了所有被拿来试验毒药的吸血鬼,御蓝斯还盗取了御医院熬制丹药的药渣。”
南宫恪阴沉地地俯视着黑衣人,迅敏思忖着。
那些吸血鬼,就他所知,是康恒身边的朱雀和玄武放走的,怎么可能是御蓝斯救的?难道……朱雀和玄武,早已是御蓝斯的人?
黑衣人继续说道,“血族国师伏瀛的医术,更在主子您之上,随后凭药渣,配出了解药,所以……御蓝斯恐怕是早已猜到您和东域王的阴谋,借此事,好让锦璃公主看清主子。”
“哼哼……看清我?我怎么了?我做错了吗?”
南宫恪被突然的失败与绝望扼住了心口,失控地对黑衣人疯狂咆哮,“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她是我的皇后,她却愚蠢地选择御蓝斯,我不该杀了御蓝斯吗?那厮本该死在玉鳞江!”
黑衣人恐慌地提醒,“主子,眼下……您该去阻止皇后嫁给康恒!”
南宫恪恍惚一怔,眼底复杂的眸光清冷闪过,他忽然就笑出来。
“哼哼,让她嫁好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前世,她又不是没有嫁过,是生是死,不过又一次。御蓝斯不是得胜凯旋么?我亲自去给他送贺礼。”
*
大齐皇宫,因四皇子康恒和念伊公主苏锦璃的婚事,大宴三日。
然而,婚礼翌日,锦璃却未能走出寝宫。
孙嬷嬷带宫女前来服侍。
康恒刚起,他看了眼纱帐内沉睡不醒的女子,宠怜一笑,帮她掖好被角。
“嬷嬷,让璃儿多睡会儿,昨晚她累坏了,今儿恐怕是要睡一整天呢。”
“是!”孙嬷嬷强自笑了笑,命服侍的宫女们退下,却忍不住看了眼床上
沉睡的女子。
公主不是这样不懂分寸的人,今早该去给太后,皇上,皇后,兰妃等人敬茶请安,这样睡下去,可不应该呀。
她凝眉俯首,对正被小安子和小康子服侍穿衣的康恒说道,“殿下,请安的事……”
康恒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抖擞,是新郎该有的样子。
“今日喜宴仍继续,本皇子亲自去同父皇说,至于皇后和母妃那边,她们本就对锦璃颇多微词,也不差这些。”
“唉!可是……”孙嬷嬷无奈地欲言又止。
“无殇的襁褓,衣物,以及路上所需的牛乳和血,都准备好了吗?”
“是。”
“嬷嬷,你再去检查一番,路上别出什么差错,我这就派人送他启程。”
孙嬷嬷一头雾水,“殿下,您和公主不是要一起去血族么?您亲口说的,要相助御蓝斯打赢东域王……”
康恒挑眉,对着镜子里俊伟的自己,说道,“御蓝斯已经得胜,本皇子与公主就不必去了,只需把苏无殇送还给御蓝斯即可。”
得胜?“……这事儿该对公主说明。”
康恒眸色陡然阴沉,他转头盯着那惶恐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子,掌中凝聚一股真气。却,终是没有打下去。
“嬷嬷领命跪安吧,你若敢在璃儿面前胡言乱语的话,本皇子决不轻饶!”
孙嬷嬷憋住一口气,没有驳斥。
无殇少主就在偏殿内,公主又沉睡不醒,她最怕……公主这不寻常的长眠是被灌了什么毒药。
该怎么办?
孙嬷嬷六神无主,匆匆进了偏殿内,见苏无殇在襁褓内安然无恙,方才静下心来。她一番思忖,忽然,想到了苏锦煜。
她在窗口瞧着康恒安排了朱雀和玄武去护送苏无殇,没有阻止。苏无殇和两个乳娘被带走,宫苑内顿时清静了。
孙嬷嬷打发走所有的宫人,又去看过锦璃。
她站在床前唤了几声,见锦璃僵躺着,一动不动,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触到温热的体温,孙嬷嬷方才松了一口气。呼吸脉搏都正常,为何唤不醒?
孙嬷嬷不敢再耽搁,忙奔出去找苏锦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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