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御之煌就被血酒呛到了,“该死的,这酒怎这般烈?!”
御蓝斯歪靠在椅背上,微扬着头,瞧着在楼上走廊悠然踱着步子的倩影……
南宫恪兀自拿起酒壶,给三人斟满酒盅,才想起,锦璃始终在楼上逛,竟不曾下来用膳。
他叫来掌柜,让他去吩咐膳房,做一条糖醋鱼给锦璃。
御之煌擦了擦唇角,眼睛瞧着舞台上专注歌舞的女子,“还让她吃糖醋鱼呢?别加醋,还是要清蒸的吧!”
南宫恪看了眼御蓝斯,见他没吭声,便示意掌柜去准备清蒸鱼。
“老七,舞仙在莫黎城开的歌舞坊如何?她跳得,有台上这女子好吧?”
御蓝斯端起酒盅,有些不耐烦。“没去看过,应该是有的。”
“哼哼,你还真当皇祖母真疼你呢?!当初和我杀花仙一样,你该趁早杀了她。”
“当年,舞仙为我尽心尽力,不曾有过错漏,也不曾犯过罪……”
“现在呢?她还是没有错么?”
“她在那里,没有杀人放火。不是么?”
御蓝斯没再吭声,视线就从锦璃身上移开了。
御之煌见锦璃从楼梯上下来,便端着那半盅血起身。
“丝丝,过来,陪我去台上跳舞。我倾慕你,也该没错吧?”
他后半句话,是说给有心人听的。
锦璃见御蓝斯脸色不对,猜测御之煌这话里又藏了话,不禁为难。
“皇兄醉了,陪他玩一会儿吧。”
锦璃不禁意外于御蓝斯的大方,见南宫恪又一脸怂恿,她一时不妨,就被御之煌拉上了舞台。
那跳扇子舞的女子慌忙让开去,锦璃被御之煌巧劲儿一推,身姿转开,裙袍飞扬,乐声流水般,随着她的脚步淌开……
满堂的人,瞧着那绝美的倩影,煞然寂静。
一抹冷俊不羁的黑袍,一抹莹亮如阳光的鹅黄,一个舞姿似潇洒的剑招,一个舞姿柔婉如蝴蝶,在曲声里,竟意外的配合默契。
南宫恪担心地看了眼御蓝斯,沉声开口。
“哥,若你再让我杀佟诗灵第二次,恐怕我也难下手,不过……”
御蓝斯端起酒盅,瞧着台上的锦璃颦眉,轻咳一声,示意南宫恪住嘴。
翌日,又是崭新的一日。
锦璃把御之煌送的发簪,放在了箱底。
把与御蓝斯有关的那位八百年前的女子,封藏心底,只当不曾知晓。
那女子未来扰他,也未惊扰她,她若执意去计较,只会惹他厌烦。
她的过去,他也不喜,将心比心,他的过去,她也得学会接纳。
只是,她再也无法由衷的欢喜了……
为准备诗画会,她一大早,就唤了两个儿子和淳于缦,在亭子里练习作画。
御胭媚好奇无殇如此年幼也参加诗画会,忍不住抱着苏梵过来凑热闹,也让儿子沾染一点儒雅的水墨香。
王绮茹正坐在琴儿和瑟儿的摇篮旁,忙着做一双虎头鞋。
见御胭媚过来,忙让她把苏梵抱过去,给小娃儿比试虎头鞋的大小。
御胭媚瞧着她精湛的手艺,忍不住啧啧惊叹,因这幸福安好,满心欢喜。
无殇小手拿毛笔,蘸着彩墨,在纸上有板有眼的画着。
御胭媚待苏梵试完了鞋,忙过来,“梵儿,快看无殇哥哥这是画什么呢?”
无殇大方,也不遮挡,由着她看。
然而,画纸上却是,一片红,一片绿,一片黑,一片蓝。
“无殇,你这画作太高深,实在看不懂呀!”
“这都看不懂?你真是一点天份都没有。”
“哈!”
御胭媚气得失笑,她这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鄙视了么?
“你倒是说说,你这一团团的花花绿绿是什么?”
“很简单呀,红的是花,绿的是叶子,黑的是假山,蓝的是天空。”
“好吧!好吧!”御胭媚挫败地叹了口气,怕儿子学坏,忙抱着苏梵转身去看南宫谨的。
南宫谨这画她倒是看明白了,上面一个神韵甜美的小女娃,手拿毛笔,伏案作画。
“谨儿,你这情深意重,倒是无处不在呢!”
“您挡着我了……”
御胭媚这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不对,正挡在淳于缦前面了。
她讨了个没趣,就瞧了眼淳于缦纸上的花草图,去了王绮茹身边坐下来,看她做虎头鞋。
锦璃一番忙碌,命人摆了茶点,和御胭媚打过招呼,就在无殇身边坐下,手把手地教他。
想到御雪儿也该参加诗画会,便派青丹去传话,请她过来。
这边,锦璃陪无殇画出两株简单的竹子,青丹却是把御雪儿的嬷嬷给带了来。
嬷嬷一见锦璃便忙跪在地上,“王妃娘娘,昨晚公,一直没有回来,奴婢昨晚去请,她不准打扰,始终闷在里面……”
锦璃气得拍下画笔,“糊涂!怎不早说?万一公主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公主昨儿回来,就不太对劲儿,还和淳于家的三十公子生了气……”
锦璃忙站起身来,“大嫂,你帮我教无殇一会儿,我去瞧瞧雪儿。”
说完,她。
“哎?我……”
御胭媚无奈,只得把苏梵放在了瑟儿的摇篮里,让两个小娃儿并排躺好,就坐到了无殇身边去。
无殇甚是怀疑地斜瞅她一眼,“你行么?”
“小巧我呢?”御胭媚拿过他手上的笔,唰唰……几笔成画,倒是颇有韵致的。
无殇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