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痛,说明你在乎,你越在乎就会越痛!中蛊?”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大笑道,“苍天开眼,苍天开眼啊!”
秦非离眸中一片不耐烦的神色,看她这般欢呼,一掌便敲在她的后颈上,将她打晕了过去,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是那个下蛊之人。
那既然不是她,还会有谁对锦言不利?
秦非离百思不得其解。
*
看着手中一条条的线索,秦非离逐一比对过,靠在夸大的椅背上,神色冷凝得有些可怕。
既然都不是这些明着的人,那就是说,这个人,是藏在暗处的!
是谁,藏在暗处,又可以接触到锦言?
锦言平日的生活,除了基本的日常之外,便只和她手下的一些人接触。他细细分析过之后,将这些人也排除掉,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人有动机了。可是,她分明被下了蛊,这是事实!
是不是,他遗漏了什么?
他将那些锦言那一个月之中前前后后所见的每一个人的资料全都重新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的看。
锦言这天清晨醒得出乎意料的早,一觉醒来,想起佟儿的事,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在,她心里其实也清楚,秦非离这么做,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她也不想佟儿有危险,将佟儿送走保护起来,这是对他们都有利的方法,也是最理智的方法,所以,心里骤然极度难过,而今却也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佟儿虽然走了,可是,她却比在他们身边更加安全,这样一想来,心口才觉得好受些。
秦非离不在。
她梳洗一番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外头的书案上堆叠了整整一桌的信件资料。
她走过去,随意翻了几翻,发觉全都是一个月前关于自己行踪的事情,有些人的名字上被朱笔画出了圈圈,不过,锦言却瞧不出是什么意思。
从这凌乱的桌面来看,秦非离必定是*未免的。
锦言心里生出许多心疼来,将书稿叠好放到一旁,外头,冷月已经端了早点来。
锦言今日根本什么都吃不下,不过,为了让她们放心,她勉强喝下了半碗粥,便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冷月见此,没说什么,默默的将碗筷撤了下去,不过神色却瞧得出来,十分黯然。
锦言在心里轻叹一声,而今这样的形势,她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只能靠秦非离了。
喝了药后,她小憩了片刻,醒来时,秦非离已经回来,还在钻研着那一叠资料。
锦言悄悄挑开通往外间的珠帘,见他神色清寡,面容冷峻,注意力和视线全都倾注在那资料之上,一时间,看得不由得出了神。
到底,是有多担心,才会这般日以继夜的去看那些反复看过很多遍的东西?到底,是有多心疼她,才会从来都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也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刻,他才会这样,毫无遮掩的,将所有的情绪全都释放。
锦言在那里站了良久,直到双腿发酸,这才返回了里间。
她用了最轻的动作,秦非离似乎是看得入迷了,竟然没有发觉她早醒了过来。
锦言回到里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取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张来,一笔一划,写了许久,这才放进抽屉下的医书里夹好。
她装作刚刚醒来,若无其事的出去,秦非离这才发觉她,看着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眸光一柔道:“醒了?”
锦言点了点头,也不过去,只是靠在门口看他:“你在看什么?”
秦非离旋即不着痕迹的将那些资料叠起,放在一侧,用书压好,这才起身走向他道,都是一些琐碎的政事,没什么要紧。
锦言点了点头,吧啦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道:“给我洗头吧,头发黏腻腻的,难受。”
秦非离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长发,应了一声,随即出去吩咐去了。
锦言的眸光从书案上的那叠资料上扫过,随即不着痕迹的挪开,走近里间。
这一整天,过得宁静而平和,锦言照例早早睡去,秦非离也来不及睡,虽然一天都没有什么发现,但他最终是确定了几个可疑的人下来,并且交代了下面的人,即刻去办。
有了新线索,总算是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这*,秦非离总算是睡着了过去,以前的时候,他睡得都不踏实,半夜里总是醒,但是今天,他却一脚睡到了早上,虽然一整夜都是莫名其妙的梦,但总算没有醒来便是,也算睡了一个好觉了。
不过,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一觉醒来,锦言居然已经醒了,这是半月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居然会醒的比自己还早!
“早。”锦言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明媚、灿烂。
这是自她生病以来,第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那眸中的明媚几乎将人感染,连他的心头也一并明媚开来。
秦非离略略一顿,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下,这才道:“早。”
他起身更衣,锦言却也从*上爬了起来,要给他更衣,伺候他梳洗。
秦非离并没有等到她起*,因为在她掀被子的前一秒,他便已经压住她的动作道:“要做什么?我让冷月来帮你?”
锦言却极其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想替你更衣而已,更何况冷月那么忙,她还要帮忙照顾佟儿呢,尤其是早上,佟儿最麻烦了,又是穿衣,又是喂奶,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