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墨握了握欢颜的手指随即松开,护卫散开,她这才看到秦非墨走向的方向,正被御医救治的德妃。
她显然是受了伤,肩胛骨那一片衣服染上血迹,之前太过混乱,欢颜一心注意着秦非墨的安危,并没有留意到有人受伤,此刻刺客被尽数拿下,她这才看到德妃躺在那里,额头满是汗液,一张俏丽的脸,此刻已经苍白得没有血色。
原来,秦非墨之所以没有受伤,是因为关键时刻,德妃挡在了他的面前受了刺客一剑。
“德妃娘娘伤得很重,臣只是暂时止住了血,烦劳皇上将德妃抱到营帐内,臣好为她医治。”御医向秦非墨请示,他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暗沉,他吩咐人善后之后,这才抱起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的德妃,大步朝营帐而去。
御医们自然是紧步跟上,而他们这些侍卫,自然也要随时候命。
欢颜既然已经来了,一身侍卫服的她,此刻太过扎眼,便只能暂时将戏继续演下去。
他们跟着一起到了德妃营帐外,御医们进去之后,便不时听到里头德妃痛苦的呻/吟声,以及秦非墨的安慰声,欢颜不由得压低声音询问一旁的侍卫德妃为何受伤,得知是替秦非墨挡剑之后,不知为何,她手心里竟渗出了一层冷汗。
时间很是漫长,进出的医童告诉他们,剑尖上有毒,为了去毒,德妃伤口旁边的已经染毒的肉必须刮去,将毒血排出,才能进行包扎,但是德妃非男子,这样的伤,还要在全然意识下挖肉,对于一个久居深宫,从来无磕碰的宫妃来说,有多痛,想也想得出来。
是以,他们在外站了接近两个时辰,里头的声音一直未断。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是接近深夜,张礼匆忙从里头出来,指了他们其中几个侍卫道:“你们几个留下来守夜,其余的人,都回了。”
他说到这里,刻意看了欢颜一眼,欢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这才与其他四人一起离去。
欢颜本来兴致缺缺,一路回去,自然是沉默,却没有想到,行至半路,竟突然被一人挡了去路,那人赫然便是齐妃身边的丫鬟春桃,她一见了几人之后,视线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儿,有些魂不守舍的欢颜自然便落入了她的眼中,只见她玉手一指道:“你,齐妃娘娘有事为你,你随我走一趟吧。”
欢颜一怔,其余三人也同时怔住,看了看欢颜又看了看春桃道:“春桃姑娘,许侍卫身体不适,若是有什么事,不如,就让弟兄几个代劳吧。”
春桃一直伺候齐妃,所谓狗仗人势,她跟了齐妃那么久,齐妃嚣张跋扈的火焰,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只见她看了那人一眼,眼睛一瞪道:“娘娘说要谁就是谁,哪儿有你们几个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跟我走!”
欢颜与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几位大哥先回去歇息吧,放心,我不会有事。”
欢颜这么说,他们几个犹豫一下,深知齐妃不是好热的人物,便只好暂时应了下来。
欢颜跟着那春桃一路,也不知道齐妃找自己是什么事,看她刚才挑人的目光,应该不可能是因为认出自己,才来传唤自己,想来,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所以欢颜倒并没有太紧张。
到了齐妃的营帐,齐妃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想来是刚刚混乱之间,她那一身精致的衣裙早弄得坏掉了。
她依礼请安,齐妃这才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欢颜这身装扮,真的是十分其貌不扬,再加上她身材娇小,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果然,齐妃只看了一眼,眸中便出现了一抹蔑视的神色,凉凉对着他道:“本宫找你来,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你不必紧张。”
她有紧张吗?这齐妃,还没开始就把姿态放那么高,欢颜本来就跟她有仇,这会儿,自然是对她不会有好感,假装应了一句“是”,她这才开口道:“娘娘有什么事情只管问便是,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很好。”齐妃这才满意,询问道:“本宫问你,德妃现在如何了?”
欢颜想了想,如实道:“德妃娘娘伤得很重,御医正在努力救治,听说,当时得剑上染了毒,现在只要服下解药便会无恙。”
齐妃眼睛一瞥,顷刻便露出一抹怨毒来:“践人,这样都死不了!”
欢颜不敢答话,只唯唯诺诺立在那里,春桃在一旁小声唤了一声“娘娘”,齐妃这才回过神来,旋即又看向欢颜:“皇上现下还在德妃帐中?”
“是。”
齐妃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显然是气得不轻。
“娘娘,您消消气!”春桃在一侧帮着扇扇子,瞧瞧看了欢颜一眼,忽而就低下头去在齐妃旁边说了什么,齐妃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她定了定神,对着春桃使了个眼色,很快,春桃便从里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齐妃将那盒子打开,欢颜看了一眼,是一枚上好成色的翡翠玉佩,该值不少钱。
她急忙便惶恐地低下头,齐妃眸中晶亮,对春桃示意了一眼,春桃立刻拿起那个盒子,往欢颜手里塞去道:“以后啊,娘娘还有得麻烦你的地方,这一点小小心意你就收下吧。”
欢颜却是下意识惊了下,也没细细反应她话里的意思便将东西收了下来,因为,她虽然是贴了人皮面具,但身子到底是自己的,尤其那一双手,她原本就身材娇小,那双手更是削如葱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