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家犯事儿,太子岂能独善其身?
圣上暗中召来宁王,着宁王调查此事,务必查清。
宁王欣然领命。
在太子猝不及防之时,宁王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当顾家通过河运之便,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罪证都被宁王呈到圣上面前,圣上召来他责骂之时。
太子才后知后觉的晓得东窗事发了。
如果提前让他得知,他必会想办法保全顾家,毕竟顾家与他来说,好比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晚了一步,他也只能弃车保帅。
“父皇,儿臣也是被顾家蒙蔽,根本不了解其中之事,都是顾家暗箱操作,儿臣有失察之过,求父皇责罚!”
沆瀣一气被太子转而言为失察之过。
罪名尽都落到了顾家的头上。
这顾家的处罚是免不了了。
正当圣上酝酿对顾家如何处罚之时,得了消息的常乐公主卸去环佩,一身素衣,赶到宫中,对圣上行叩拜大礼,请罪。
“父皇赎罪!父皇赎罪!”常乐公主哭着叩首。
圣上淡淡看着常乐公主,“妍儿起来吧,你不过妇人,此事与你无关,朕会对你网开一面。”
“父皇……儿已经怀了六郎的骨血,倘若父皇不能放过六郎,那就将儿和儿腹中骨血一并罚了吧……”常乐公主哭喊说道。
圣上微微一愣,“妍儿怀孕了?”
常乐公主点点头,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圣上道:“妍儿命苦,一嫁所托非人,被人陷害至和离。二嫁终于觅得善待我的夫君,却不料家中又出此事……是天注定了妍儿命苦,此生多灾多难,便是身为公主,亦不能幸免……父皇还是连妍儿一并罚了吧!”
她说的甚是凄婉哀怨,哭泣更是委屈至极。
圣上看她良久,终是与身边宦官道:“收回顾家河运之权,交枢密院分管。顾家于期之内上交与河运之中贪昧银两并罚金十万两,此事可了。逾期未交……”
圣上又看了常乐一眼,轻叹一声,“逾期未交,妍儿也只能感叹自己命苦了。”
常乐公主擦去脸上泪痕,叩首道:“多谢父皇!”
常乐公主将自以为是好消息的消息,带回顾家,顾家可就炸了锅。
十万两,顾家如何能朝夕之间拿出十万两?
河运之上所得银钱都拿去给太子用了,顾家自己的老本儿都没少填补太子所需,如今叫顾家拿出十万两来?日子还过不过了?
顾家大房二房一致认为此事都是三房通力支持太子造成。如今出了事,太子却将顾家撇下不管,实在不够仁义。
且将河运之权也吐了出去,再赔上十万两,顾家几十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是怕是再难翻身了!
梁嫤正坐在床边,看小小的闺女躺在大床上,瞪着眼睛,咕噜咕噜瞧瞧这儿,看看那儿。也不知如今她的世界里,都能看到什么,都能看到何种色彩?
梁嫤让上官云娘画了黑白的卡纸,有蝴蝶,有花朵,有树,有草,有肥硕的南瓜,有灵巧的蜻蜓……她拿着卡纸在李宁馨的眼前轻轻的晃动。
李宁馨的视线立即就被卡纸吸引,瞪着眼睛看着娘亲手中黑白两色的卡纸。
梁嫤缓慢的拿着卡纸移动,女儿的视线果然就随着卡纸动了起来。
梁嫤不由笑道:“果然看到了!”
白薇和藿香都在一旁笑着点头。
这时阿丑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
“王妃!”阿丑带着喜色上前。
梁嫤一面继续拿着卡纸在李宁馨眼前缓缓移动,一面冲她点点头,“你回来,想来徐掌柜就能轻松许多了。”
阿丑一笑,“如今一切顺利,他本来也就挺轻松的。婢子从外头倒是听说了一件趣事,给主子解解闷儿吧?”
梁嫤挑了挑眉梢,“什么趣事?”
“顾家闹着在分家呢!”阿丑在一旁跪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