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人回话,除了绑手、遮眼,都没有动作,她严重怀疑他们的专业性。却又生出森森然的恐慌。
周砚在重罚她之前。也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因而她对平静的情况,有天生的恐慌感。
任由车子从闹市驶向相对安静的地方,她没有喊救命。是知道,那是最不明智的。她双手受束缚,只要一开嗓子,她非死即伤。
冷静……冷静……既然再动口舌都无用,她拼命告诫自己冷静。平缓呼吸,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命硬!两年前半残跳江都活了过来,怎么可能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
抑制心底点点的慌,她重逢调用自由的感觉。耳朵,鼻子。未知的几个人不打电话不说话,只是一路开车,橡胶摩擦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上次她的手机手里报废,又换了,在她包里,无助地响过几声……不知道是谁找她,再聪明,都查不到她在哪吧?台序池弟。
周砚?他会不会定位?
不行,危急关头,不能单寄希望于别人。鼻尖弥漫浓烈的烟味,男人都在吸烟。而且没开窗通气,烟雾缭绕,呛得她忍不住咳嗽。和周砚烟草味不同,周砚的强势冷然中夹杂一股清冽,于她是一种标识。是习惯。而鼻尖的,是呛人与刺鼻。
终于停了,摩擦声更甚,激得她内心一阵颤栗,彻底全程戒备。
来人对她尚算礼貌,不是拳打脚踢,不是厉声怒骂,只是沉默着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脖子步步往前走。其实眼前漆黑一片,就像在噩梦里一般,没有前后左右,没有东西南北,只有沉沉的黑与茫茫的未知……
几个男人,密不透风的地方……她瞬间从脚底升腾一股凉气。她不愿意去抉择生死,但如果是最坏的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坐。”终于有人出声。低低地、沉沉地,肩上一种,她被按在光滑的硬物上。她甚至庆幸她今天穿的是遮掩得最好的衬衣和长裤。不管哪些边角阴暗的地方如何混乱,南城的治安很好,至少她不用担心走路被绑。
猛的想起她上次对顾清清所做的惊吓,难道顾清清好了?不管是不是,她提醒自己,意志力控制身体,不要被吓不要忙中出错乱说话……特别此刻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刚才的人又说了话,言简意赅,让人心惊,“不过我对孕妇不感兴趣。”如此变态,难道是周准?
“哦,很抱歉坏了你的兴致。”数次沟通无果,她索性破罐破摔,高昂着头,嘴上不服软。缩在椅背和后背之间的双手,小幅度地摩擦着。
“不过有人感兴趣。”男人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低低沙沙,磁性十足,“阿和,阿齐,你们不是惦记吗?去吧,摄像头开着呢。”
“qín_shòu!”她脱口而出。心底发虚,听到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双脚蹬地,连带椅子往后退。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肩,她恶心,黑布下依旧紧紧皱起眉头。反手一踢,腿抬得很高,她不知踢到哪儿,总之对方刺耳的呼嚎声证明她踢得不错。凭着气息,脚步,她又朝有人的方向狠狠踢了几脚。不过双手受束缚,终究力道不如前。
这种时候,比起可怜的在意的清誉,她宁愿对方捅她刀子也要反击。她站着,往身后、毫无方向、毫无安全感地一点点后退,默默祈祷肚子的孩子和她一起逃过一劫。她想要孩子,如果孩子出生,无疑是她活下去的信念。或许……若干年后,孩子眉目出落得和周砚一致,性格却被他培养得清和有如春风拂面。
哀嚎的声音倏忽远去,后面又像退不到底,一切恢复到处的无边的沉寂。她的心沉到最底,神经紧绷到极致。
“啪啪啪”干脆的、接连的掌声响起。
她太阳穴突突跳,干什么?把绑她当成一场游戏?谁的,特殊癖好。
“沈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临危不乱,英勇无双。”还是之前的人吧,音调却上扬了,“阿和,上前给沈小姐松绑。”
这么一听,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她来南城所见的人很多,脑子里切换、对号入座……乔安!
果然,摘下黑布的瞬间入目的便是林西诀的助理乔安,每回都是点头之交的乔安。闭眼,适应。脑子里思绪飞扬,乔安很年轻,二十刚刚出头的样子,不突出,好在五官端正。她从没想过……他会绑架她。
在睁眼,林西诀走到了她面前,定定喊她:“沈眉。”
互冷了的三天的林西诀。
乔安正好在给身后一个男人钱,而她鼻翼间又弥漫林西诀身上专用的男士香水……房间不大,角落里堆放着些衣服,估计是杂物间。林西诀特意不上车让她凭气息认出他,就是为了让她慌、让她怕!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戏弄了她!
明白过来,她甩手给浅浅笑、潇潇然的林西诀一个耳光。手劲很大,震得她手心发麻。
“林西诀,好玩吗?”她咬牙切齿,为的是之前所有的怕。不过终归警报解除,有了底气。
“沈眉,我只是想看你,会不会害怕。”林西诀丝毫不在意面上发烫的痛感,眼里浮出兴奋的光芒……本来乔安让阿和、阿齐上前去时,他是准备吓足了她松绑的。可她出乎意料地反击了,彻彻底底地反击了。阿和、阿齐没有防水,确实被女人的双脚给击中。虽说和意料之外有点关系,可是他的人,最近养尊处优,水平急速下降了。
对沈眉,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