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书柜前,陆子安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将手伸出去。触摸到那个冰凉的瓶子,他的手都在抖了。
“这玩意儿,真那么值钱?”抚摸着瓶身上的精致花纹,陆子安忍不住怀疑。他虽然有这很多名贵的手表配饰什么的,可对古董却没什么研究。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除了形状还算耐看,做工精美之外,他真没觉得它是个宝贝。以新旧程度来说,他认为楼下那些个现代高仿摆件儿更鲜亮,更好看。
小心翼翼的将瓶子用帕子包好,陆子安正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书房,就听见门口一道声音响起。
“陆少,你躲在书房干嘛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陆子安吓一跳,差点儿没将手里的古董给摔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始作俑者,陆子安咬牙说道:“靠,干嘛在背后搞突袭。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啊!”
那人很无辜的说道:“等了半天不见你下去,他们才派我上来催一催的。你这个寿星公不在,我们玩的也没意思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正打算下去嘛。”陆子安拿着瓶子的手背在身后,假装做出叉腰的姿势。
那人好奇的打量了屋子一番,虽然觉得陆子安举止很可疑,但却没有深究。毕竟,这里是陆子安的家,他想干嘛还轮不到外人来质问。
“那你快点儿啊,该切生日蛋糕了。”说完,那人就转身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直到那人消失在楼梯口,陆子安才抚了抚胸口,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偷东西这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
轻轻地舒了口气,陆子安走出书房,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将瓶子藏在床底的纸盒里之后,他这才若无其事的下了楼。
一场生日宴会,正式拉开序幕。
陆父陆母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隐隐带了些怒气。
“陆子安!”陆父大吼一声,声音里夹杂着不小的怨怼。
陆母怕儿子挨罚,只得柔声劝道:“不就是乱了一些么,让人打扫干净不就行了。”
“慈母多败儿!”陆父瞪了妻子一眼,大声说道:“都是你娇惯的!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正经的班不去上,就知道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厮混!”
陆母一向护犊子,就是听不得有人说她儿子不好。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也不行。“谁没有几个朋友,啊!不过是在家里过个生日,玩儿得嗨了些。又没有杀人放火,用得着这么蹬鼻子上脸吗?!”
陆父在单位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想到回到家里也不安生,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玩儿也要有个限度,你瞧瞧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指着沙发电视还有地毯上的蛋糕,说道:“这是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么?简直不成体统!”
“不就是弄脏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在他这个年纪,还不如他呢。起码,儿子再爱玩儿,也不会把别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见丈夫为了这么点儿芝麻蒜皮的小事就大发雷霆,陆母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提到自己年轻时候的那笔烂账,陆父的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死咬住不放,是不是?”
“我能忘得了吗?本来就是你不对,是你对不起我!”陆母恼火的将身上的披肩狠狠地往地上一扔,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陆父有些心虚的撇开头去,不敢与妻子对视。
当年,的确是他对不起她。他以为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应该早就原谅了自己的出轨。其实,也算不上出轨吧。毕竟,他认识陶欣然在先。他们是大学时候的恋人,若不是家里不同意,他也不会娶现在的这位妻子。
算起来,冯玉芬才是第三者。
不过,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跟妻子说罢了。他日后想要在仕途上走的长远,还得仰仗他的老丈人。“行了行了,不跟你争了。我先去洗个澡,你让佣人赶紧把客厅打扫干净。”
陆母看到他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来气,可到底夫妻几十年了,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整理好了情绪,陆母这才去厨房张罗晚饭,顺便叫人来收拾屋子。
再说陆子安,匆匆忙忙的结束了生日派对,就下了逐客令。那些朋友还没玩尽兴,心有不甘的抗议起来。没办法,他只得应了他们的要求,去外面继续。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借着上楼换衣服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古董瓶子给带了出去。
“陆梓枫,你要的东西,我拿到手了。”趁着朋友们在舞池里摇曳,陆子安找了个安静的场所,拨通了陆梓枫的电话。
陆梓枫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不大相信。“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
“我没那么愚蠢。”陆子安恨恨的咬牙,道:“我现在在香港路四十八号的糖果酒吧,你过来拿吧。”
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
陆梓枫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嘴角不由泛起一抹鄙夷的笑容。不过,他却也没再迟疑,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寰宇大厦。
“老四,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