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背包不能再用了,要是身穿古装却背个现代包,走在大街上,那可真是万众瞩目。姐妹俩买了两块布,把随身的东西放在里面,打成两个包袱背着,重新上路。
徒步可比不得坐车,麻烦很多。怕中午找不到地方吃饭,一般早上要买几个胡饼带上。更麻烦的是,不一定能在天黑前找到一个镇子,一不小心就要露宿荒郊野外。好在她们运气好,五六天下来,虽没赶到镇子,但都能找到人家借宿。古代民风淳朴,庄户人家心实,借宿还算安全。
只是这一天点子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姐妹俩十分心急,匆匆地赶着路。这时,旁边的岔路里突然飞奔出一辆马车,那速度之快,眨眼间已到二人身前,直奔二人而来。子轩吓得大叫,子仪拉了子轩朝一旁扑倒,才躲过一劫。
车夫本是天黑没看见她二人,听见有人大叫,忙拉了缰绳。那马前蹄扬起,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高大,气宇不凡;他身后的女人,明眸皓齿,衣裙随风轻摆,别有一种男子的英气和俊朗。
那一对男女来到姐妹二人面前,男人赔礼道:“在下马邑郡丞李靖多有得罪,二位姑娘可伤着了?”
“没有,只是摔了一跤。”子仪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又拉了妹妹站起身来。
此刻的子轩头脑正飞快地转着:李靖?他是就是唐朝的大将李靖?那个被后人神话成托塔天王的李靖?那他身后的这一位岂不是红拂女?
于是,子轩看向他身后道:“这位是……”
“哦,这是拙荆张初尘。”李靖答道。
果然是红拂女,史上传闻她叫张初尘。子轩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位古代的妇女解放先驱。
李靖问:“二位姑娘要去哪里呀?走夜路很不安全的。”
子轩道:“我们要去晋阳投奔亲戚,在路上钱被马车夫骗了,所以只能步行。”
张初尘走到李靖身边说:“两位姑娘家走这么远的路,实在不容易。相公,要不我们带她们一程如何?”
李靖点了点头。
子仪生怕他反悔,“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们了。”
子轩问道:“李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带我们姐妹顺路吗?”
“我是要南下办差,顺路可以带二位姑娘一程。”李靖答道。
子轩心下已了然,他的去处和他要办的差。于是姐妹俩上了车。
晚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进房间,子轩就关上门,神神秘秘地跟姐姐说:“姐姐,我们遇上的这对夫妇可不是一般人。”
“哦?他们是什么人?”子仪好奇地问。
子轩小声说:“那男的是唐朝的一代名将李靖,女的原是隋朝权臣杨素府上的歌女,因看上了李靖,趁夜与他私奔的。”
“哈,行啊,私奔?这么有才。”子仪笑道。
子轩嘘了一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他们现在要去哪儿吗?”
子仪瞟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他只说是南下。”
子轩道:“他现在是马邑郡丞,算是李渊的下属,但他心里还是忠于隋朝的。史书记载,李渊暗中招兵买马引起了李靖的察觉,他是要去告密李渊谋反的。我猜他已经去了大兴,没有引起留守大兴的皇孙代王杨侑的重视,现在想南下江都直接找皇帝杨广。”
子仪想了想,“你不是说他是唐朝的名将,那怎么会忠于隋朝?”
子轩说:“成为唐朝名将是后来的事,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远见知道李渊最后能成事。”
子仪笑道:“那是,在这个时代,谁还能比我们杨子轩更有‘远见’呢?”
“哎呀,说正经的。”子轩严肃道,“他现在站在李渊的对立面,不能让他知道咱俩是去找李渊的。你可别说走嘴了。”
“行,知道了。”子仪答道。
一路上,李靖夫妇对姐妹俩非常客气,也很照顾。只是双方都不能说去处,只能有的没的说一些闲话。
与李靖夫妇同行十几日的光景,来到一个岔路口,李靖说他只能把她们姐妹带到这里了。他要往南走,而姐妹俩只要朝向北的那条路,再走个一两天便可到晋阳了。子轩猜他大概是要取道洛阳,再南下江都,只可惜想来他还不知道此时瓦岗寨的李密已经攻占了洛口仓,洛阳已烽火连天,他是注定到不了江都的。
告别了李靖夫妇,姐妹俩向北一路走去。得知还有一两天就能到晋阳了,她们格外开心,脚步也越发轻快了起来。傍晚时分,行到一处树林,路两边树木葱笼,此时已是三月末,嫩绿的叶子已经长得不小。寂静的山林,夕阳透过层层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金子。这般景致在开发过度的现代是很难看到的,所以子仪、子轩充分地享受着这满眼的碧绿和清新的空气。
走着走着,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四下里无人,姐妹俩行色匆匆。突然她们听见左边的林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弄得树叶沙沙作响,紧接着听到一声刚劲而响亮的虎啸。天哪!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此时天色已昏暗,但还是看得清树林里正藏着一只斑斓猛虎!
那虎竟从林子里走出,踱到路上来,边走边看着姐妹俩,似乎在估量着她们好不好吃。姐妹俩无限怀念起现代来,还是开发过度的好,起码这种凶猛的动物不会跑到大马路上来。不容她们多想,那虎已低下头,压低了身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