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世廉!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云硕怒道。
“皇帝哥哥。”一会跪在旁边的韩芊扶着旁边苹果儿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慢慢地走到皇上身边,淡然笑道:“我有几句话要问这两位忠臣。”
云硕歉意的看着韩芊,叹道:“什么话?你问吧。”
韩芊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老臣,朗声问道:“杨大人,敢问你现在官拜几品?尚大人,你又是哪个衙门高就?”
“老夫是正五品翰林院编修!曾经在上书苑做教授,算是陛下的半个老师!”杨德臣冷声道。
“老臣乃是六科廊七品言官!但圣祖爷早就有旨意,六科廊七品言官可言天下事!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我们无不可言!我们六科廊的官员吃的便是犯颜直谏这碗饭!”尚世廉。
“好!说得好!”韩芊微笑着转身看向云硕,问道:“皇帝哥哥,你刚刚下了圣旨,说要立我为后,那么我可以不可以未来皇后的身份跟这两位老臣说几句话?”
云硕不知道韩芊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在这种时候他绝不会让她没面子,于是点头道:“可以。”
“好,陛下允许,那么我就说了。”韩芊转身走到两个老臣跟前,先问杨德臣:“杨大人,敢问你每月俸禄几何,家中日子可还过得去?不知你家中还有老母?妻子又是几品的诰命?你子女几何,如今可都有正经的营生?”
“哼!”杨德臣刚被皇上禁言,这会儿听见韩芊问话,便梗着脖子看向别处,不理会韩芊。
“杨德臣,朕命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韩郡主的话。”云硕似乎已经明白了韩芊要做什么,便扬了扬下巴,冷声吩咐。
“老臣遵旨。”杨德臣朝着皇上磕了个头,又看了韩芊一眼,方回道:“本官清正廉洁,每月奉银二十贯,禄米六十石。托陛下的洪福,日子还算过得去!另外,某家中老母七十有二!我老妻尚无诰命封号。我有三子四女,儿子寒窗苦读,只等科举入仕为国尽忠,女儿已经嫁做人妇各自过活,不过这跟韩郡主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杨大人在翰林院编修前朝史册,劳苦功高。若他日陛下册封我为皇后,我先赏你白银三千两,只需你收回你刚才冒犯我的那些话,怎么样?”
一贯钱差不多等于一两二钱银子,以杨德臣的俸禄,一年还不到三百两银子。如果他真的清正廉洁,那么三千两银子足以抵得他十年的俸禄。
然而这样明明白白的银钱算计对于这种时刻把风骨放在嘴上的文官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你你……”杨德臣气得面红耳赤,指着韩芊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满意?”韩芊轻笑着转身,看向尚世廉,“尚大人,你呢?你一个七品言官,一个月的俸禄只怕连杨大人的三分之一也没有吧?你一家老小靠着你的那点俸禄过活,若是你也清正廉洁的话,只怕到了冬天连买炭取暖的钱都没有吧?你收回刚才的话,我一样给你三千两。”
“无耻妖女!”尚世廉气得蹦了起来,指着韩芊怒骂:“你居然以那些黄白之物侮辱老夫!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不知所谓!不……不可饶恕!”
“哈哈……”韩芊轻笑摇头,“三千两白银不能买你们读书人的气节?也好。那,一万两,如何?”
“闭嘴!闭嘴!”杨德臣也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韩芊发脾气。
随着二人的暴躁,后面很多六科廊的言官以及翰林院的文官们都纷纷离席指责韩芊,说她侮辱读书人的气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金银之物亵渎他们的风骨气节,简直不能容忍!
“你们读书人注重气节,你们的风骨不容质疑?但在我来想,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任何人都是有价的!就好比你们的官阶,一品和五品,便是九十石禄米和七十石禄米的区别。是个人都要吃饭,不管是王公侯伯还是平民百姓,谁也离不开银子和米。”
韩芊冷笑着看眼前那群指手画脚痛心疾首的文臣们,点头叹道,“好,或许一万两银子,不值得你们折腰。那么,三万两呢?”韩芊说着,抬手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晃了晃,“这一枚戒指乃是先皇后所赐,现在拿去恒通典当行可抵押三万两现银。谁想要,就站到那边去,朝着陛下三叩九拜,说一句‘陛下英明’。这戒指就归谁。”
“太过分了!”杨德臣气得顿足捶胸,仰天嚎叫:“陛下竟然纵容你这等市井泼妇一样的女人入主中宫,实是我大云朝的不幸啊!”
然而,三万两白银,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不管杨德臣和尚世廉怎样哭号,那边已经有人起身离席,朝着皇上三跪九拜,高声喊了一句:“陛下英明!”
韩芊果然把手里的戒指递给了吴缈,下巴轻抬:“赏给他。”
吴缈双手接过那枚先皇后的遗物小碎步跑过去递给了那个臣子。
“谢陛下!谢郡主……啊不!谢皇后娘娘!”那人接到东西后再次叩首谢恩。
韩芊摆摆手让那人退下,又看着跟前的杨德臣和尚世廉,轻笑道:“怎么样,杨大人,尚大人?你们读书人,也是要吃饭的吧?”
“败类!读书人里的败类!”杨德臣指着刚才那个接了戒指的人,怒骂。
那个拿了戒指的人立刻高喊回去:“杨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做臣子的有什么理由去反对?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