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郡主生病的事情有太医,有姚夫人!您在不在这儿都没什么差别。( 老臣恳请陛下赶紧的回紫宸殿吧!数万黎民百姓等着赈灾呢!”萧侯爷说着,便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云硕很想说这事儿交给你们了,朕不管了!朕要守着朕心爱的人,朕不放心她。但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打几个滚儿,根本不能说出口。
天下大事!江山社稷!祖宗基业!
云硕沉沉的叹了口气,伸手把萧侯爷拉了起来,说道:“走吧,朕回宫。”
吴缈不敢跟着走,只带头跪下去,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恭送陛下……”
“闭嘴!”云硕把这无明业火发到老太监头上:“嚷什么嚷!吵醒了郡主,朕先砍了你的狗头!”
“是……”吴缈赶紧的把狗头贴在了地上,大气儿不敢喘,只等着陛下和萧侯爷的脚步远去,方才舒了口气直起身来。
云硕离开后第二天,韩芊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朦朦胧胧的伸了个懒腰,抬手间不经意的碰到了手边的丝绦,惊醒了旁边打瞌睡的苹果儿以及外间的吴缈等一众人。
“郡主醒了!”苹果儿惊喜的喊了一声,外边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还有不男不女的全都稀里哗啦挤了进来。
韩芊看着床前一圈儿的人,咧嘴笑了:“你们都干嘛啊?”
“可算是醒了!”韩建示伸手摸了摸韩芊的脑门,忙转身对大长公主说的:“母亲,妹妹不烫了。”
“快,请太医给诊个脉。”大长公主吩咐道。
宁侯夫人有事刚好不在,当值的太医上前来拉过韩芊的手腕诊了脉,转身朝着大长公主深施一礼:“回大长公主,郡主已经无碍了。汤药可不用,只要细心调养一段时间让身体恢复元气即可。”
“阿弥陀佛!真真是急死人了!”大长公主先念了一声佛,又点着韩芊的脑门叹道:“你可真是个讨债的祖宗!”
韩芊侧身钻到大长公主的怀里,搂着她的腰撒娇道:“娘,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会好好地做功课,以后不让你生气着急了。”
“罢了!”大长公主连连摆手,无奈的叹道:“什么功课不功课的!你只要好好的,没病没灾的,我就是烧了高香了!”
“啊?”韩芊被大长公主的态度给弄的懵了——不过是病了一场,难道那些要命的功课可以免了?
“快,去回万岁爷,说郡主已经醒了,高热也退了!只要仔细养着,过几日便可大好了,请陛下放心吧!可不必牵肠挂肚喽!”人群外围,吴缈一边说一边叹息。
“吴公公?”韩芊差异的看向苹果儿身后。
“嗳!老奴在呢,郡主有何吩咐。”吴缈麻溜儿的挤进来,微笑,躬身,拿出应付万岁爷的精神来等郡主问话。
“你怎么在这儿?”韩芊问。
吴缈忙躬身应道:“回郡主,奴才奉万岁爷的旨意留下来服侍郡主,直到郡主痊愈病情大好了,再回宫去给陛下回话儿。”
“留下?你是说,皇帝哥哥来过?”韩芊虽然大病初愈,心眼儿转的还不算慢。
“是啊!你病着的时候陛下来了。若不是金河决堤淹了几县的百姓,陛下肯定会留下来照顾你。只是,事关数万黎民百姓的生死,陛下只能先去处理政务,留下吴公公在此照顾你。”
“金河决堤了?!”韩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得淹死多少人啊?皇帝哥哥这阵子怕是连觉也睡不好了!
金河,是一条从西往东奔流入海的古老河流。
她流域广阔,从雪峰而下,流过草原,带着黄沙,蜿蜒东流,奔腾入海。
说不清楚她已经流淌了多少年,她哺育了这个古老国家的文明,也给这个国家的人们带来无数的灾难。
她几乎每年的夏天都会决堤,每年都会带走无数条生命。她也灌溉了万里良田,哺育了两岸的百姓,养活了数万万人。
“母亲,会有很多人死吗?”韩芊问大长公主。
“是啊。”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整个泽县都被淹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富裕的大县,但也有几十万百姓,上万倾的土地……”
“那皇帝哥哥会怎么办?”韩芊靠在枕上,满眼都是担心。
“不知道,陛下肯定会有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别让他在为你担心了,知道吗?”
“嗯。”韩芊点了点头,闷闷的躺了下去。
大长公主在旁边陪了韩芊一会儿,见她依然精神不怎么好,便吩咐大家:“都散了吧,留两个人在旁边服侍就行了。这几天下来,大家也累了。”
顾氏,封氏等人都答应着。卫恬恬吩咐自己的丫鬟兰香:“你留下来照顾郡主,苹果儿她们这几日熬的厉害,让她们都去休息一会儿吧。”
兰香褔身答应。苹果儿等人都说不累,不想离开。
大长公主吩咐道:“就这样了,以后大家还要轮流照顾郡主,都不要挤了,大家排开。”
众人听从大长公主的吩咐,不相干的都离开。
韩芊躺在床上忽然转身,喊了一声:“恬恬姐。”
“嗯?”卫恬恬停住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陪陪我?”韩芊小声问。
大长公主回头看着女儿可怜的小眼神,对卫恬恬叹道:“你就陪陪她吧。”
卫恬恬低头应了一声“是”,转身回来,拍拍兰香的肩膀低声吩咐:“你去吧。”
兰香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