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硕终于放开她的唇,哑声道:“不吉利的话不许说!以后再敢胡说,我还这样惩罚你。”
“咳咳……”全程旁观的千寻远远地停住脚步,咳嗽两声打断了这边的两个,提醒道,“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郡主中午的时候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怕是已经饿了吧?”
“走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云硕揽着韩芊的肩膀走下了土坡。
何氏给她的丈夫举办了一场极其简单的葬礼,几个乡亲们一起去何家祖坟上挖了个坑,把老何的骨灰埋在里面,起了个坟头儿,何氏带着女儿何真真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算是完成了这一桩丧事。
其实,这对死者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归宿了,至少他可以路叶归根,死后葬在自家的祖坟里。
云硕带着罗同江以及卸去赈灾钦差职务的江敬等人一起每天都会去金河边查看地形,每天都有商议不完的事情,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
韩芊每天晚上都亲手料理好宵夜等云硕回来才睡,有时候等到三更天四更天。[看本书请到来多么晚,云硕都会到韩芊的房里看看,疲惫的摸摸她的脸,让她快睡。
每次,韩芊都舍不得睡,因为只要她睡着,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云硕早就走了。
在何氏家这边住了四五日之后,云硕便带着韩芊沿河往东去,走走停停,一众人顺着金河又走了一个多月。何氏母女一再恳求要跟随韩芊众生服侍,韩芊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孤零零的也着实没办法生活,留下来恐怕也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便同意带上二人随身服侍。
七月过去,雨季也随之过去,赈灾终于接近尾声。金河的水位降下去,被洪水冲刷过的土地再次被翻耕,播种。
迫于朝中大臣们三番五次的来奏折请皇上回京,再加上跟暹罗交战的西南大军也要得胜回京,云硕不得不带着罗同江一起离开金河岸边,从云天河乘船回帝都城去。
因为身份早就暴露,也为了能尽快回京,云硕便让地方官员安排了官船送自己回京。一路暗中保护的韩建元也无需再隐藏身份,而是带着一众护卫直接换上了公服亮出兵器摆开阵势跟随护送。(
所有的人都很满意,除了韩芊。
韩芊一个人闷闷的坐在船头看着江面上的波光发呆,完全没察觉身后已经有人挨着她坐了下来。
“想什么呢?一个人在这里闷闷不乐的。”韩建元那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过去。
“大哥。”韩芊接过苹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在想,三嫂当初悄悄地送我出京,回去之后不知道被母亲如何责罚呢。我这回真是害了她。”
“亏了你到现在才想起来。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吧?”韩建元笑问。
韩芊歉意的摇头:“其实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过了,但……如果再回去让我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跑出来的!而且,如果三嫂不帮我,恐怕我根本没办法出帝都城的城门……所以,我恐怕还是会找三嫂帮忙。”
“你这丫头!”韩建元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拍拍韩芊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母亲没有责怪她。”
“真的?”韩芊的眼睛立刻亮了。
韩建元叹道:“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就放心了!”韩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就不问问父亲和母亲这段时间怎么样?”韩建元看着韩芊,微笑着问。
“呃……父亲和母亲这阵子怎么样啊?父亲的身体还好吧?母亲肯定生我的气,不过没关系,等我回去就自己去小佛堂里跪上三天三夜……啊,不,跪到母亲消气为止。以后我再也不忤逆她了,一定会听她的话的。”
“你呀!”韩建元叹息着摇头,“你以为你去小佛堂跪着,母亲就能消气吗?”
“啊?那要怎么办母亲才能消气?”韩芊顿时傻眼,又挫败的摇着韩建元的胳膊哀嚎:“该不会让我把《孝经》和《女子十诫》抄个百八十遍吧?”
“你去跪小佛堂,母亲只能更心疼你!”韩建元抬手敲了敲妹妹的脑门,叹道,“你明明知道我们都心疼你,还用这种方式来折腾自己,你是嫌母亲不够生气吗?”
“那怎么办啊?”韩芊靠在韩建元的胳膊上撒娇。
云硕从船舱里出来便看见这对兄妹在坐在船头腻腻歪歪的,脸色顿时沉了沉,上前问道:“怎么了?”
韩芊回头看见云硕,依然挽着韩建元的胳膊不放开,扁着嘴巴哼道:“能怎么了?商量正事儿呗。”
“你们商量什么正事?”商量正事儿有那个样子的吗?云硕不满的目光扫了一下韩建元:男女大防不懂吗?虽然那是你亲妹妹,但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兄妹两个就这么在船头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韩建元把妹妹从身上撕下去,站起来朝着云硕躬身,轻笑道:“陛下,芊芊正担心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云硕直接问韩芊,心里却一再的腹诽:就算有什么担心的也该跟朕说吧?朕才是陪着你一生一世的人,哥哥嫂子的,以后只是亲戚!(话说皇帝陛下,你真是够了!)
“还不是担心母亲责罚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两个多月不回家,父亲和母亲为了她的事情都急死了。尤其是父亲……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日夜担心,据说这阵子更是不怎么好。”韩建元说着,沉沉的叹了口气。
“什么?”韩芊一听这话立刻急了,上前拉住韩建元的手臂急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