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谦虚。”云硕微微笑着对韩芊说道:“今儿一早,燕王进宫说是有事求见,朕还当是宗政院有什么要事,一问,燕王竟然是为了云贞的婚事来求朕。”
“云贞?”韩芊眼前浮现出当初在草原上那个小心翼翼的胖少年,一时笑了,“我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昨儿国宴上他就在,只不过是坐在边上,你怕是没瞧见。”云硕说着,转头问韩锦:“韩姑娘你怕是见着了?”
韩锦顿时羞红了脸,头也低了下去。
韩芊顿时明白了,不觉皱起了眉头:“陛下说燕王替他的儿子求婚,难道是锦儿?”
云硕轻笑道:“是啊!朕也很是意外。”
“陛下已经答应了吗?”韩芊忙问。
“还没有,这婚姻之事,还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才好。朕又不是昏君,总不能乱点鸳鸯。”云硕轻笑着看了韩锦一眼,“这事儿自然要落在皇后的身上。”
韩锦此时已经没办法再待下去,忙趁着这个空隙褔身告退。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会儿韩锦的婚事有了皇上的参与,就更由不得她自己做主。韩芊也没为难小姑娘,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怎么,你觉得你兄长会不同意?燕王世子这两年也算是挺上进了。”云硕虽然不是个热情的人,但内心深处还是偏向自家侄子。
韩芊听着云硕这理所当然的口气,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是不是我韩家的女儿非要哭哭啼啼非皇室不嫁,你才高兴?”
“这话说的!”云硕失笑摇头,“愿不愿意,对朕来说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是给燕王一个回话罢了。”
“且不管我大哥愿不愿意,这事儿我以为首先得锦儿自己愿意。”韩芊说道。
“那丫头昨儿晚上半路跑人,就是跟贞儿去猜灯谜去了。后来还是贞儿把她送回来的。”云硕说完,抬手敲了敲韩芊的脑门:“你这当姑母的根本都不知道吧?”
“还真是。”韩芊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这丫头一大早就起来了,看来是根本没睡好啊。”
“嗯,春心动了。”云硕轻笑道,“朕这月老看来是做成了。”
“她才十三岁!懂什么?”韩芊不屑的哼道。
“你当时看上朕的时候才五岁。”云硕笑道。
韩芊扁嘴道:“我那时候是不懂事才看上了你。”
“嗯?那你现在懂事了?想改主意了?”云硕凑到近前来,盯着韩芊的眼睛看了片刻,忽而笑着往后一仰身,靠在软枕上,得意的叹道:“想改主意也晚了!已经是朕的皇后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后悔也晚喽!”
韩芊瞥了一眼旁边得意洋洋的某人,没理会。
云硕等了半晌不见韩芊有什么反应方才睁开眼睛,却见韩芊一脸沉思靠在榻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云硕抬起腿压在韩芊的腿上。
“我觉得锦儿不一定愿意。”韩芊叹道。
“不愿意就不愿意,人家燕王世子也不愁媳妇儿。你也不必作难,朕回头跟燕王说一声也就罢了。”云硕满不在乎的说道。
韩芊如今的心思已经没那么随性妄为了,听了这话忙阻止道:“先不着急拒绝,我叫人回去问问大哥再说吧。”
“你也别太累了。”云硕伸手把韩芊拉到怀里,手指轻轻地按压着她单薄的背,“过了这个年,你又廋了一圈儿。等那些番邦国王们走了,咱们去南苑住几日好好休息一下。出了正月,朕又该忙起来了。”
宴会结束之后,云硕把靖海侯萧霖叫到跟前,叮嘱了一番话之后,便带着韩芊去了南苑休息。剩下的事情便是礼部的官员和内阁的阁老们在忙了。
萧霖年轻的时候便在礼部任职,对于外交事务向来是轻车熟路,事情教给他,云硕自然放心。
各国的国王以及使臣们带着大云皇帝为他们准备的丰厚回礼离开帝都城踏上回国的路,大家的心里各自感慨,自然不必一一叙述。
且说北蒙王带着一众亲卫会同回鹘王一起出西城门,上了官道之后跟礼部前来践行的官员告辞,各自上马西行而去。然而一行人没走出多远,便被一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敢挡我北蒙王的去路?闪开!”北蒙王的护卫手中长枪一指那人,怒声喝道。
黑衣人徐徐转身,手中长剑一晃,寒光照在北蒙护卫总领的眼睛上,晃得他忙抬手遮挡。
“其他人可以走,这个人必须留下。”黑衣人手里的剑尖指着北蒙王身边的护卫总领,冷声说道。
“放肆!”自家的狗被羞辱,做主人的自然也不高兴,北蒙王怒喝一声,指着黑衣人傲慢的报出家门:“本王乃是大云皇帝的座上宾!是北蒙的王!凭你一个蝼蚁一样的小人物儿,也敢放赐狂言!识趣的,赶紧滚!”
黑衣人冷声一哼,二话没说直接挥剑刺了过来。
“大王小心!”护卫统领伸手把北蒙王护在身后,其他的护卫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回鹘王见状,手中马缰绳一带,往一旁躲开,并朝着自己的护卫摆摆手,示意大家旁观即可,不要轻举妄动。
那边,黑衣人一人一剑战数人数枪,依然游刃有余。
“这人好身手!”回鹘王攥着马缰绳看得别有深意。
“王上……”身边的近卫眼看着那黑衣人剑挑了几个北蒙护卫,紧张的凑上去问:“我们要不要上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