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决口了!往年不治河的时候,这三月的桃‘花’汛也不容易决堤的!”韩芊焦急地说道。。
云硕的火噌噌的往脑‘门’子上拱,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金河在三月里决堤,这无疑是一记大大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这个皇上的脸上。
治河治河,治了这么多年的河,却越治越差!
上千万的银子‘花’出去,却是这样的结果!
排除众议都要力保的人,却是这样的打脸!
就算是寻常人,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何况骄傲如帝王,骄傲如云硕。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你就算是把这园子点了,那金河的决口也补不上。别着急了,气坏了身子,反而如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意了。”韩芊忙把云硕按在椅子上,转身吩咐千夜,“你先下去吧,有事儿陛下会叫你。”
“是。”千夜早就想退了。
韩芊看着千夜出去并关上了房‘门’,方转手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旁边的桌上,然后小腰一扭坐在了云硕的‘腿’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云硕几乎是本能的扣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
“别生气了。”韩芊低声劝道。
云硕沉沉的叹了口气:“能不生气吗?”
“是啊,生气。”韩芊咬咬牙,“我也恨不得把罗同江的皮给扒了!”
“不仅仅是罗同江一个人。”云硕恨恨的说道。
“嗯,治河总督手下五十七名官员,个个儿都该死!”韩芊顺着云硕的话,娇声叱道,“明天咱们就回去,先不回帝都,直接去金河,叫卫凌浩把这些人都抓了,祭河!”
“五十七名官员……”说道这个,云硕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十七名官员全都是他御批的,当时为了防止这些人贪污,防止他们被各大家族拉拢,他选的都是寒‘门’士子。
在大云朝,寒‘门’士子从来都瞧不上显赫贵族,因为他们入不得贵族们的眼,被他们瞧不起。就好像已经没落的定侯的‘女’儿苏澜瞧不上翰林才子王云岭,而王云岭也瞧不上那些世族贵‘女’不屑多看苏澜一眼一样。
所以,云硕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把治河总督罗同江以及他的下属官员同那些世家贵族分离开来,他以为不让贵族们染指治河的事情,就可以杜绝河工贪腐。就算不能完全杜绝,也至少可以保证河工上六七年的清廉。
可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这才几年哪!他们竟然都变了!”云硕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连扣着韩芊腰肢的手都没什么力气了。
韩芊摇头道:“也不一定都是贪官。陛下该不会忘了那句话: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但愿如你所说,只是一颗老鼠屎。”云硕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好了,先喝口水。”韩芊又把放下的茶盏拿过来,送到云硕的嘴边。
云硕张开嘴被韩芊喂了一口水,又沉沉的叹了口气,‘揉’了‘揉’韩芊的腰,说道:“好了,睡吧。”
“嗯,睡了。困死了。”韩芊把茶盏放下,拉着云硕起身进了卧房。
出了这档子事儿,连韩芊游东陵的心思也没有了,第二天一早便直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早饭后,一行人至东陵码头。
慕尧把小嫚叫到跟前,对韩芊说道:“这个丫头功夫好,做事也利索,娘娘这一行北上回京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就叫她随身伺候吧。”
韩芊一见小嫚就喜欢,但她也看得出来小嫚在慕尧这里还是很受重用的,她带着小嫚走,多少有点夺人所爱的意思,于是转头看着云硕。
云硕则毫不客气,他知道韩芊的身边正好缺这样的一个人呢,再说,他相信慕尧可以害任何人,绝不会害韩芊,于是点头应道:“那就多谢慕公子美意了。”
“陛下不用客气,草民只是为皇后娘娘尽一点心意罢了。你看,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来了东陵,都没在东陵逛一逛就这么着急走了。草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然而金银珠宝什么的,娘娘也看不进眼里。也只有小嫚这个人还有点用处。”慕尧微微笑着看了一眼韩芊,那一瞥之中自有无限深情,“我是为了娘娘以后的安全着想,邪教并没有斩草除根,滕清越还没有落网,娘娘的安全时刻都受到威胁,还希望陛下也不要掉以轻心哪。”
云硕冷冷的看着慕尧,轻轻点头:“多谢慕公子提醒。”
慕尧抱拳微笑:“陛下客气了。”
云硕回头看了一眼韩芊,又看了一眼韩芊身后一身青衣小褂的小嫚,轻笑道:“告辞。”
“送陛下。”慕尧拱手,微微躬身。
云硕伸手拉了韩芊,转身登上了官东陵码头准备的官船。
同时跟着云硕的官船一起离开东陵的,还有那三千多邪教教徒——原本四千多邪教教徒经过筛选,又秘密处决了三百人,还有几百受伤的缺胳膊断‘腿’的云硕‘交’给了东陵知县和慕尧处理,剩下的这三千全须全尾的云硕临时决定用在河工上去做劳工。
卫凌浩曾提出顾虑,说这些人都是邪教中人,如果用到河工上会不会出‘乱’子。
当时云硕还觉得罗同江会安排好,但现在看来,非得自己安排不可了。
官船上逆流而上,沿着清江往上,到江宁转到云天河往北,只金河‘交’叉口可到济州。
云硕早就差邵骏璁和韩钧两个人带着一队人提前启程,乘快船连夜赶往济州,卫凌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