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臻看着王牧青的神色,平静的问:“王姐姐可是一心想要少瑜哥的一纸婚书?”
王牧青一愣,目光凌厉盯着颜文臻,怒道:“不要仗着你是公众的三官就可以如此欺人!”
“我并非欺负姐姐,我只是提醒姐姐问问本心。你是真的想要少瑜哥的一纸婚书从此以后跟他只是路人,还是只是一时心存怒气,只是想回娘家住几天,等他回心转意,还要与他白头偕老?”颜文臻平静的问。
颜文臻淡定自若的神情在王牧青看来尤其可气,她恨恨的盯着颜文臻,一言不发。
“王姐姐还记得吗?那一年大觉寺的梅开极好,少瑜哥,我,你,还有你家的兄长我们都去大觉寺赏梅,恰好偶遇,我们在一起赏梅,,少瑜哥和你家的兄长一起吟诗对句,那时候我们多开心哪。”颜文臻悠悠的叹道,“这才过了几年?你我非要如此仇敌相对吗?”
王牧青冷笑道:“你若是不坏了我跟少瑜的姻缘,我有如何与你仇敌相对?”
“请问王姐姐,自从你嫁给少瑜哥,我可曾主动接近过少瑜哥一次?我自从了结了身上的官司便住在骠骑将军府,后来进了宫里就更难出来。我有什么机会去破坏你的好姻缘?”
“你就驻在少瑜的心里!他满心都是你!在没有一丝缝隙留给我!”王牧青咬牙道。
“这也是我的错吗?”颜文臻好笑的看着王牧青,“是我和少瑜哥有婚约在先,你跟少瑜哥的婚约在后。他心里有我本事人之常情,姐姐你没办法走进自己丈夫的心里,是你自己做人失败。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你……”王牧青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好心约你出来是为了商议如何解少瑜哥如今之困。我们何必在这些过去的事上纠缠不休?”颜文臻说着,又给王牧青斟茶。
“你说的轻巧。救他?如何救?那御药房可是宁侯府管着……对了,你不是跟骠骑将军府的小将军情分极深吗?怎么不去求求小将军,或许宁侯府会看在小将军和大郡主的面子上放了白少瑜。”王牧青冷笑道。
颜文臻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拿着茶盏喝茶并悄然观察王牧青的神色,发现她除了怒气更多的是恨意。
“哦,对了。”王牧青刻薄的笑着,“我倒是忘了,人家大郡主可瞧不上你这个厨娘,你如果去求情,说不定大郡主更加恼怒你脚踏两只船,你的将军夫人梦就破灭了!哈哈……”
颜文臻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然后款款起身,理了理衣袖,方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少瑜哥娶了你那么久都不进你的房,不上你的床了,一个女人若心里装满了仇恨和妒忌,那只能叫人如避蛇蝎。今日竟是我错了!告辞。”说完,颜文臻便冷冷的转身,带着豆蔻扬长而去。
“你……”王牧青气得直眉瞪眼,眼睁睁看着颜文臻离去,肚子里的火气往上顶,抬手把茶桌闲了,又拾起红木茶盘朝着茶壶茶碗狠命的砸,一边砸还一边破口大骂:“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砸死你!砸死你……”
“奴婢哪有。”豆蔻小声嘟囔着,回身从马车里拿过包袱随着颜文臻进了家门。
白王氏自然是一万个不愿登许家的门,只是她唯一的儿子现在在大牢里,她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一个能管这事儿的人,最后也只能把主意打到颜文臻的头上来了。
原本她正发愁该怎么样才能见到整天呆在皇后娘娘身边的颜文臻呢,却忽然听家人说昨儿瞧见许家的马车往南郊去给颜老爷子上坟了,再一打听,才知道是颜文臻从宫里出来了,于是一早起来就准备了四样礼急匆匆的过来,却不料颜文臻又出去了。
许氏原本是不想应付白王氏,只是白王氏来了就坐在那里等,东拉西扯就是不走,她也不好逐客。
颜文臻一进门,白王氏忙起身上前来,握着她的手,叹道:“到底是进了宫的人,这才多久没见呢,竟出落的这般水灵了?若不是在这里见着,我可不敢认了呢!”
“伯母来了,快请坐吧。”颜文臻把手从白王氏的手里抽出来,让着她往上位落座。
白王氏忙道:“论起尊卑来,小臻你现在可是宫里的女官,我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好意思坐呢。”
“伯母说这话就见外了,这里是家里又不是宫里,那些规矩不计较也罢。”颜文臻淡淡的笑道。
许氏也劝道:“既然小臻这么说,那白家太太您就别客气了,请坐吧。”
“那我就托大了。”白王氏笑着在颜文臻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豆蔻去给颜文臻到了一盏热茶来,低声嘟囔道:“这年头,狗咬吕洞宾的人还真是多!我们姑娘一片好心,却弄的好不痛快。”
“哟,这是怎么了?瞧这孩子都气得变了颜色,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白王氏忙问。
“没什么。”颜文臻淡淡的笑了笑,对自己找王牧青的事情,她只是为了白少瑜着想,并不像对白王氏多说。
“哎呀,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要动真气,这气大伤身哪!”白王氏说着,便沉沉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颜文臻看了白王氏一眼,淡淡的问:“少瑜哥出事儿了,伯母这些天该是忙坏了,怎么有空来奶娘这里闲坐?”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哪里是闲坐?我是专门来等你的!”白王氏说着,便拿了帕子擦眼角。
“等我?”颜文臻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