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陷入疯狂的淩姨娘哪里还管那么多,看到韩芷婼狰狞的面孔不由心神一怔,待看清她额上的伤痕时,突然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她不由使出浑身力气,睁大眼睛,颤抖着手指着她说道:“是你杀了他,是你,是你.。”
韩芷婼恼羞成怒,气得是浑身发抖,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淩姨娘,头也不回连忙跑出院子中,似乎再呆一刻,就被她眼底的目光凌迟。
翌日清晨,韩云溪在房中与五姨娘和老夫人说话,口中的茶水还没有来得及吞咽下去,就发现青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老,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掀起一只眼皮子道:“慌慌张张做什么,慢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儿面上带着一丝惊恐,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说道:“淩姨娘昨天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冲撞了看守她的丫鬟,跑出了房间,找了半夜也没找到人,谁知今日一早,竟然发现她掉入了花园水池中,待打捞上来,人早已经死亡多时。”
“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水池中?”五姨娘诧异道。
韩云溪乖巧的坐在一旁并不言语,眸光低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丫鬟说,昨天夜里淩姨娘怎么也睡不着,总是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就不知怎么的,然后变成现在这样了。”青儿垂眸说道,似乎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感到一阵恶寒。
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凝重之色,良久微不可闻一叹,“罢了,派人去向凌国公府回话,就说淩姨娘已经死了。
青儿点头应允。
五姨娘犹自沉浸在悲伤之中,情不自禁道:“就这样死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呢,侯爷知道吗?”
“管家已经回了侯爷。”青儿说道:“就是大小姐伤心不已,见到尸体时,突然晕了过去,已经送回房中好生休养。”
“大小姐都是要发嫁的人,如今出了这事,可如何是好?”五姨娘说道。
这些日子来,一直都在为她的婚事操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不能按时发嫁了。
当真有些不吉利。
老夫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半天,说道:“就给她一口薄棺,按照贵妾的身份葬了吧。”
“媳妇遵命。”五姨娘站起身来说道。
淩姨娘的死在曱城并未引起任何的风动。
就连她的娘家凌国公府都没有什么表示,更别说其他的一些公卿贵族了。
安定侯府也是平静的没有任何一丝波浪,所以对于她的丧事也就无人问津,草草了事。
看到韩芷婼整日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外出,这一副悲切的样子,多少让人施舍一点怜悯。
众所周知,她出嫁在即,对方又是当朝太子,旁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如今中途居然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可谓不让人感叹。
若是要为母丁忧的话,起码要等到三年以后才能成婚,那个时候就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太子侧妃的位置,会等她三年吗?
这个有些拿捏不住。
生活的脚步依然在前进不止,韩芷婼额上的伤痕丝毫未见有复原的迹象,虽然她的心里也有疑惑,但是也明显感觉到药膏的特别之处。
那些已经愈合起来的地方的确已经长出细嫩的新肉,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伤痕,就是总有一小片的位置总不见好。
知画看着小姐闷闷不乐,心想以为她是为婚事的事情,连忙上前安慰道:“大小姐,要不奴婢去一趟太子府,请太子过府一趟?”
韩芷婼目光骤然转冷,淡淡道:“不必了,若是有心,自然会来。”
知画便不再言语,只是透过镜子看着镜中的那张描绘精致的脸,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恐慌。
发丧的那天,太子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意过府来看了下韩芷婼,发现几日不见,她整个人面容憔悴,极为心疼不已。
连连表示,尽快乞求皇上免了她丁忧之困,早日娶她过府。
听闻这个,韩芷婼灰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欣喜,她知道除非太子亲自开口,否则,她是逃不过这样的选择。
待看清楚韩芷婼脸上的伤疤时,墨烯疑惑道:“这,怎么还没有好?
韩芷婼一怔,面带哀切道:“皇后娘娘赐的药膏我一直都在用,并不间断,我也不知为何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闻之,墨烯唇角勾笑道:“兴许还不到时日,母后的东西向来都是好的,姑且你就先用着,回头我再差人专门为你配制奇药。”
韩芷婼低眉顺眼的应承下来,并不言语,只是心里隐约恨上了。
墨烯看到这样的韩芷婼,委实心疼不已,从来就是喜欢美人的他,怎么能看到美人伤心,而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呢?
当然少不了一些温润低语安慰。
然,这样的安慰对于现在的韩芷婼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淩姨娘刚下葬,上京就又起了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就是太子被人弹劾,与江湖人中结党营私,陷害朝廷命官的事情来。
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就连皇上看着那份折子的时候,也惊诧不已,他不相信这是墨烯所做,但是对于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内里的汹涌暗流,他又何尝不知?
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如今案子都弹劾到自己的面前,他又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于婚事,皇后娘娘作为太子生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