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卿急着放下若水,握住腰间的佩剑,准备迎敌了。
火红色的大鸟扑腾着双翅急转而下,带起的劲风冲击力不容小觑,身未至,气势已到。
司徒少卿让若水半靠在自己怀中,一手揽着她,一手横剑格挡。
火鸟俯冲的力度真真是不轻,连带着将司徒少卿和若水击退数十丈。
剑横于胸前,脚下却是不断被逼退,司徒少卿倒是第一次吃亏,驰骋疆场十余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左不过是一只有灵性点的禽,怎么跟他过不去?何时结下的梁子?
要说这火鸟,通体是个赤红,不该生于这北寒之地,他平生第一次见,更不该有何过节的。
莫不是……
心下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令他慌了。
许是为了证明他的预感很准确,天空之中见得一翩翩身影显露,与这片冰雪之地融入一体的白,那一头倾泄的墨发随风而舞,一股压迫力铺天盖地而来。
司徒少卿全身一震,离川来了……
这样的火鸟灵气逼人,又针对他而来,不是八荒仙岛的人追来还能是什么?
只是想不到离川掌门亲自出手了!
离川居高临下的把司徒少卿瞧着,目光轻飘飘落在他手中的若水身上,眼中情绪难以言说。
“弟子拜见掌门师伯。”司徒少卿稳住慌乱的心神,恭敬施了一礼。
“若水交给我。”离川不啰嗦,语气平静的有些吓人。
“掌门师伯,弟子与若水师姐乃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这才私自互定终身,因害怕师父们反对,不得已才出走八荒仙岛,寻到这偏远之地,还望掌门师伯成全。”
若水这会醉着呢,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随他怎么编故事了,只要成功忽悠了离川,话随便他怎么说。
离川静静看着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是喝醉酒的形容?而对于司徒少卿的话,他则是一个字也不信。
以他了解的若水,要真是爱上一个人,绝计不会瞒着他私奔,反而会努力争取。
可是这孩子怎么会以酒来麻痹自己?不像她会做的事,她为什么要喝的不省人事?
司徒少卿忐忑不安的低头,不知道离川不语是什么意思,究竟会不会相信他,会不会成全他。
“掌门师伯,您也看到了,若水因为很痛苦,一方面想跟弟子在一起,一方面又为背叛师门痛苦,于是整日借酒浇愁,她是您一手带大的徒弟,您真能忍心看着她这样吗?”司徒少卿动之以情。
这个理由不错,既是解释了若水为什么这样醉的不省人事,又表示了若水是真的爱他,所以矛盾的只能终日喝酒度日。
真真是叫人感动,身为师父的您要是不成全她,还算是个人吗?
“我要听她说。”离川依旧不冷不热的语气。
司徒少卿脸色僵了一僵,果然是铁石心肠的离川,听到自己的徒儿这般痛苦,居然半分未曾动容。
不过他怎么可以让若水说?一说不就露馅了?他还怎么演下去这出苦情戏?
“求掌门师伯了,若是您非要若水说,她自然不会违背您,她只能将自己的感情深埋,然后跟您回去,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离川渐渐落下身,一步步走近司徒少卿,压迫感令他险些跪下。
司徒少卿抱着若水的手一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掌门师伯,求你成全弟子们。”语气真切,情真意切。
离川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看了他半响,末了说了一句,“她还是个孩子。”
司徒少卿差点喷血,若水还是个孩子,所以他诱拐了个孩子?是个禽-兽不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