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未见师父与人下棋对弈,若水只道师父是不喜欢下棋,今儿个一番琢磨,原是师父的棋艺远超了浩炎师父,也就一直避着这下棋,照顾了浩炎师父的自尊。
这般心思细腻得有些不像离川师父了,冷情漠然的离川师父何时去关心照佛到谁的面子问题了?
此话不然,离川不是没有细腻的心思,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花费心思,为谁花费心思,诚然这世间能让他所在意的人委实不多,愿意花费心思的更是寥寥无几,浩炎也算的其中一个吧。
揉了揉眼,若水重新认识了师父,了解更甚了三分。
“一夜没睡该是累了,去歇着吧。”离川拍拍她的肩。
“师父是喜欢下棋的吧?”若水问道。
离川瞧她一眼,答非所问,“去歇着,午后出去给你捏个昨日未曾捏的糖人。”
“糖人!好。”
若水困意难挡,又是一个哈欠,只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间,回去对面自己的客房中去。
想来天色不早了,司徒少卿该起身了,说不定去吃早饭了,更说不定已出门了。
将将回了房间,若水一头扎进床-上,倒头就睡,一夜下棋颇费了不少精神,输的那般惨更是伤神。
跟师父对弈可比跟浩炎师父对弈费神多了,因她向来在师父跟前表现的很好,此番下了一夜的棋竟是一次没赢过,便努力的想要赢一回,悔棋本是不该的,为了赢也是拼了,然则这样也赢不了,她这一夜怎么能不累?
输的这般难看,心累神累身子更累。
这一觉睡得极舒服,一觉便到了午时,若水醒转过来时颇为不舍的离开了软枕,本是想再赖会儿床,但一想到用过午膳同师父去昨日的老爷爷处捏个糖人,便果断起身了。
略略洗漱完毕,推了门去找师父,却发现师父紧闭的房门没有动静,师父不在房中,若水去了楼下也没寻着他的人,问过了店小二也说没见过。
酒楼里里外外找了遍依旧没见师父的身影。
师父说过不许她离开他身边十丈,就连房间也要的对门,房中的床距离刚好在十丈之内,这会儿师父不该不同她说一声就远去。
十丈之内哪有师父?约法三章即是师父所定,他又岂会离她而去?师父去哪了?
四处寻不到师父,若水急了,本来以师父的修为断然不会怎么样,可自从上次师父重伤昏迷,她就时常担心那仇家会不会再次找上师父寻仇。
这会儿师父不见会不会跟那个仇家有关系?
越想越急,正在她急的额间一层汗珠时,一只手抚了过来,轻轻给她擦拭。
是不是师父?若水猛然转过头去,却在见到那人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
司徒少卿!
“怎么好好的流这些多的汗?是不是哪不舒服?”司徒少卿作一副担忧状。
若水看着他的眼神不善,深深吸了口气,尽管很难,还是努力试图把他看成天边一朵浮云,还是朵乌云。
“请让开,好狗不挡道。”
司徒少卿却不以为然的更近一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深深凝望着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好好看看你,才能让我们好好说会话。”
若水又是吸了口气,发现再也没办法把他当作浮云,不过师父的约法三章只说不可与人动手,没说不可与浮云动手,既然师父要她看司徒少卿当作浮云,那么打浮云不算违了师父的话吧?
很好!浮云是吗?
“司徒少卿,既然你非要逼着我不守门规,我也不好再三扫了你的兴,我是个宽厚的人不是!怎能叫你失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