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卿顿了顿,不作言语,他当初确实没想过陪她共赴黄泉,那时他觉得清儿的牺牲不能白费,他必须夺得整个天下,杀了长孙无忧,才算对得起她,后来再遇她时,他彻底觉悟了,清儿对他来说比天下,甚至比他的命都重要,他方才说的都是真心的肺腑之言,若是清儿出事,他真会陪她一起。
子璇见他沉默了便又冷笑道,“除了会花言巧语的诱骗我们心思单纯的若水,你还会干嘛?”她可没忘记,当日云台高处,这个qín_shòu把她扔了下去的一幕,要不是她天生命大,指不定摔成肉泥了!
若水越发尴尬,这个时候能不提往事么?
“咳咳,那个……该换药了?”
子璇正数落的司徒少卿无言以对,于是很高兴时刻,若水就这么转移了话题,不免扫兴。
若水拿来换洗的衣物,盆子,热水等等,又将昨日的药搁在一旁,“你自己可以吧?我们就在屋外,有事叫一声即可。”
“我伤的有些重,自己只怕不行,一动便牵扯了伤口。”司徒少卿不好意思的说,“你可以帮我吗?”
子璇刚要迈出去的脚及时收了回来,转头看着若水。
若水很想拒绝,但是一想司徒少卿这伤确实重,要他自己清洗伤口换药委实是个不大方便,这伤怎么说也是因她而起,总不能连这点小事也拒绝了。
子璇看若水就要答应,心中又是担心她会不会对司徒少卿旧情复燃什么的,这绝对是这个qín_shòu的苦肉计!想要感动诱骗若水。
“若水,男女有别,如今你尚未出阁,若是同男子有些个肌肤之亲,怕是不妥吧!”
若水顿了顿,子璇并不是个会讲究在乎这些虚礼之人,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担心她跟司徒少卿走的太近会出事。
若水清楚她所担心之事,诚然她却没有那般心思,对司徒少卿,她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当日师父所言,把司徒看作那天边浮云。
“本是修道之人,自是六根清净,无谓肌肤亲不亲的,只看我们心中如何看待罢了。”
子璇无语,只好由着她了,不过她得全程在旁边用两眼盯着,看看这个qín_shòu会不会趁机有不轨的企图。话说,就算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条件,这一身的伤可不轻,下地走两步都难,自己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司徒少卿躺好,让若水给他清洗伤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心忽然跳的厉害,记得曾有一次,他跟随当时还是大将军的父亲出征时,负伤而归,整整躺了一个月,清儿坐在他床前照应他,陪着他,那时多么简单幸福。
人往往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方醒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永远追求得不到的,之前是天下,现在是若水。
将将处理好伤口,若水收拾换下来的物件正准备转身,手却被司徒少卿一把抓住。
若水淡淡瞥了眼,淡淡的让司徒少卿心中苦涩难当。
子璇瞪大眼,就知道这qín_shòu不怀好意!连忙拉起若水往后一拖,“干嘛呢!当我是摆设啊?你想干嘛?信不信我现在废了你!”
她口中的废自然跟当初离川的废不是一个意思,离川是废了他的身体,子璇的废……估计是让他再当不了男人。
若水默了一默,虽对子璇的这脾气有些无奈,却也能理解,谁叫司徒少卿当日与她结下了仇恨?
拉着子璇出了房间,若水安抚道,“莫要生气,你不是说女人生气容易老么,看看,这眼角都有细纹了。”
“啊!”子璇吓得赶紧去照铜镜,过了片刻,风风火火冲到若水跟前,“哪有?你故意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