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非那决绝之人,是老奴对他不住,该受些责罚的,只是跟着主子好些年头了,若真要我就此离了他,只怕我连个去处都没有。”紫竹老仙一脸的悲痛,想到自他初初修炼成精便遇上了上仙,后得上仙点化终修成正果,得道成仙,此后便不曾离开过。
他这番与上仙的缘若是就此断了,实乃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自那****立誓说,此生若活一日,便是锦凉上仙的奴仆一日。
若水略微有些无语,因她这是在替他求情,他反倒替上仙解释,平白叫她还怎么继续把这情求下去?
默了片刻,若水见紫竹老仙那一脸的悲痛,叹了口气,又是不忍心了,对于这点,她觉得自己委实是个善心之人,见不得旁人一副可怜的样,便又要劝。
“上仙若是执意如此,那便且同我们说说这仙翁是犯了何错?若他真是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我便也不替他再说一句话。”
屋内没动静,应该说自始至终都没动静,若水当真要怀疑上仙是不是不在屋内?她这好说歹说的,仙翁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即便上仙是个薄情的也该有所动容了。
正在她想要去推门看看上仙是不是早去了别处时,手未待碰到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的手还保持着欲推门的姿势,尴尬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上仙,再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尴尬的收手转身。
紫竹老仙见了锦凉上仙,一个扑腾便跪倒他脚下,哀求着,“老奴错了,望主子责罚。”
若水看着这情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她曾跟师父说,即便让她去戒律阁的油锅里滚一遭也好,就是别不要她。
想到曾经自己也跟紫竹老仙一样的心情,便能理解他了,他们这种主仆情意令人动容,某方面而言,锦凉上仙绝对值得他这么做。
就像师父值得她为了他做一切一样,锦凉上仙必定不是那薄情之人。
子璇早已看的呆了,原来上仙生气更是让人崇拜,那副冰冷决绝真是酷的很。
若水扯了扯子璇,把她硬拽走了。
既然知道上仙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那么这事也就不需要她求情什么的了,连她见了紫竹老仙磕头的样都不忍了,主仆这么多年的上仙怎会不心疼?
屋前剩下上仙和紫竹老仙,上仙微微叹息,“先起来吧。”
紫竹老仙不肯起,倔强道,“不,主子原谅了老奴,老奴再起。”
“你!”上仙顿了顿,又是叹息,“你不照看好她,却将她带去了天君跟前,你枉费我的嘱托。”
紫竹老仙含了泪,“主子为她盗……借了避水珠,若是被那天君知晓,定会牵连主子的,老奴万不能看着主子受罚,这才……”
锦凉上仙嘴角不禁弯起,却是苦笑,“云殇可以为她散尽万年修为,我却只是盗个避水珠,还需得这般畏首畏尾,终究这就是我和云殇的差距。”
锦凉嘴角无限蔓延的苦笑似自嘲似伤痛,看的紫竹老仙心中不忍。
“主子!您已为她做的够多了,她明白的,主子不必折磨自己了,老奴心疼主子啊!”
上仙叹了声,摇头,“不够,比起云殇所做的,我那些都是微不足道,仙翁,你起来吧,终归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苦心?只是我不想她出事,不想负了云殇,你懂么?”
紫竹老仙点头,眼中的泪已打转了许久,最后仍是落了下来,“主子责罚老奴吧,老奴不该带她去那东海之上。”
“罢了,所幸她无事,你自去闭门思过一月便算是领了罚,下不为例。”锦凉上仙摆摆手。
紫竹老仙跪地感恩戴德,他算是留下了。